沈紫言飛快的暖了皇帝一眼,不由大吃一驚。
看這模樣,和杜懷瑾,倒有八九分相似。
沈紫言不得不感嘆上蒼的神奇之處。
二人雖說是堂兄弟,又是表兄弟,可長相能這般相似,也是令人驚歎的事情。
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皇上支著下巴,微微一笑,“三夫人可是覺得我和令夫十分相似?”沈紫言微微頷首,“粗看下,倒有幾成相似。”並不敢多言。伴君如伴虎,說的越多,錯的越多。
皇上心情大好,眯著眼笑了起來,“打小我們在一塊戲耍,宮裡這些人,也難得分辨。”話語間帶著幾分散漫和隨意。沈紫言可不敢因為他的漫不經心而掉以輕心,始終恭瑾的側身立在一旁,微垂著頭。
皇上一連看了她好幾眼,對著杜懷瑾嘆道:“從前讀過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那時候只是不信,哪裡真有這般絕色女子,今兒個可算是見著了。”沈紫言大窘。
這話要是從別人口中說出來,倒也罷了,可出自當今皇上之口,實在讓人覺得很怪異。杜懷瑾卻絲毫不以為意,瞥了沈紫言一眼,嘴角含笑,“微臣也是如此以為。”這下沈紫言更是覺得萬分窘迫,恨不能這空蕩蕩的大殿上有個地洞鑽下去才好。
杜懷瑾這廝,平日裡沒臉沒皮也就罷了,如今在皇上面前也是如此,叫人心裡沒來由的心慌。只聽得杜懷崔輕聲咳了一聲,“皇上,拙荊有孕在身,不得久站,可否賜座?”
沈紫言手心都出了一層細汗。
皇上久久的沒有說話,似笑非笑的看著杜懷瑾,“你如今可是大為不同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面聖(二)
杜懷瑾微微一挑眉,不置可否。
沈紫言靜靜的立在原地,微微生出一種不安感來。
哪知皇上立刻就吩咐身邊的公公:“給三夫人賜座。”沈紫言忙跪下謝恩,告了罪,才慢慢坐下了。皇上就椰偷的望著杜懷瑾直笑,“幾年前懷瑾還曾信口在我面前胡說,說此生不欲娶妻。”話還未說完,就被杜懷瑾的輕咳打斷,“那時候年少輕狂。”頗有些尷尬的樣子。
皇上的眉腳挑得高高的,“年少輕狂?”分明就是半點不信的樣子,“多少人十五歲就娶妻生子復生子,你有何可說的?更何況你我之間,最是清楚明白不過,“”杜懷瑾飛快的看了沈紫言一眼。
見她不見有絲毫惱意,才暗暗鬆了一口氣,朝著皇上直使眼色。皇上只裝作沒有看見一般,笑眯眯的望著沈紫言,“三夫人還不知道吧,當日他急匆匆的來我的寢宮,身邊的公公還未來得及通傳,他就衝了進來,口口聲聲問我陳太醫在哪裡,那時候我百思不得其解,後來才知道,原來是三夫人病了”
沈紫言垂下頭,抿著嘴無聲的笑了笑。心裡卻漾開了一陣陣暖意。
杜懷瑾那樣處變不驚的人,原來也有這種時候。
看樣子皇上倒是個有趣之人。一開始對他的畏懼之心倒去了幾分。
杜懷瑾似乎十分尷尬的樣子,待皇上說完這句,就四處望了望,說道:“時候不早了,禮官該候著了。”皇上促狹的瞅著他,唇角微勾。杜懷瑾已扶著沈紫言起身,匆匆忙忙的行了禮,便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沈紫言一面走一面竊笑,側過臉細細凝視著他的側臉,忍不住打趣:“想不到三少爺也有如此窘迫的時候?”
杜懷瑾已攜了她的手,笑道:“皇上和我從小一塊長大,說話自然隨意此。”沈紫言白了他一眼,他倒是和皇上兩小無猜,自己可是第一次見皇上,難免緊張些,也是人之常情。更何況皇上到底是一朝天子,誰人不看著他的臉色說話,自己難不成還能當真隨心所欲,心裡想著什麼,便說什麼?
這樣想著,拖袖而笑,“我可是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