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孩子便是這皇位的唯一繼承人,她還會傾盡全力救他嗎?
她連忙拉住太后的裙襬,急聲道:“太后,太后……”
錢宜雙趁機上前一步使勁推了她一把,又迅速推開殿門,大步邁了進去。
林婉寧正跪著,本就身形不穩,又沒有防備,瞬間被推倒在地。
待芝蘭扶著她穩住身形時,太后與抱著大皇子的玉竹都已進了殿內。
林婉寧慌忙起身踉踉蹌蹌的跟進去。
結果,甫一進殿,就看見錢宜雙與玉竹撲通一聲直直的跪在了地上,低垂著頭,哪還有半分方才囂張的氣焰。
太后站在一側看著,男子撐著床榻費力的起身,他面色蒼白,周身寒氣逼人,一雙猩紅的眼眸正死死盯著她。
林婉寧咬緊下唇,也回望著他,極力剋制幾欲落下的眼淚。
富康公公連忙將張先帶了進來:“快去給皇上瞧瞧。”
琦若搬了圓凳到太后身邊,扶著太后坐下,靜靜等著張先診脈的結果。
張先診過脈後,又特意檢視了傷處,換了藥,才回稟道:“皇上既已醒來,便是度過了危險期,接下來只要繼續用藥,將體內的餘毒清除乾淨,好好將養一段日子便可。”
太后暗自鬆了一口氣。
林婉寧強撐著緊繃的身子終於鬆懈下來,扶著芝蘭的手臂,輕輕舒了一口氣。
萬幸……他無事。
裴玄清垂眸看著跪在地上的主僕二人,冷聲道:“皇后這是來逼宮的?”
錢宜雙跪在地上,根本不敢動一下,心底發顫:“陛下,臣妾是擔憂陛下啊。”
“今日陛下罷朝,宸婕妤又莫名將長寧宮圍得嚴嚴實實,臣妾遲遲不得見陛下,自然擔憂是宸婕妤使了何狐媚手段對陛下不利。”
“陛下,大皇子是陛下如今唯一的血脈,若是真的有何萬一,臣妾怎能不帶大皇子來呢?這大周朝的江山終究還是要咱們的孩子繼承的呀。”
太后看了一眼滿臉急色的錢宜雙,心底暗歎,生了個孩子將腦子都給生丟了。
從前多懂得避其鋒芒,按兵不動的人,如今是一步步要將自己給作死了。
裴玄清閉了閉眼,不想看見她。
他抬眸看向後頭默不作聲的林婉寧,顫著聲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