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皇帝這個身份,不是我,對嗎?”
林婉寧想著如果他不是皇帝,自己應該不會怕他的吧,畢竟他對她,實在是寬和溫柔,寵愛有加。
她抿了抿唇,輕聲道:“嗯。”
裴玄清唇角一勾,聲音裡藏著笑意,一字一句,不緊不慢的道:“這個身份,已然改變不了,但只對外。”
“與你在一起時,我只是裴玄清,是你的夫君,這樣能不能別再怕我?”
林婉寧澄澈乾淨的眼眸對上他泛著紅血絲的眼睛,那眼中又似有漩渦一般深深吸著她掙脫不開。
他眼中認真之色分外明顯。
她眼眸閃了閃,一股酸澀湧出,忍不住微微溼潤。
可以嗎?
他二人在一起時,他不做皇帝,只做她的夫君?
可這個身份就是他的啊,如何能當做不存在呢?
裴玄清看著她溼潤的眼眸,微愣的模樣,繃直唇線,他問:“婉兒,我真的有那麼可怕嗎?要如何做,你才能別再怕我?”
林婉寧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她也很喜歡他,很愛他。
但因著他一句話就有可能決定整個林家的生死存亡,所以她謹慎小心,不敢將全數真心交付,生怕自己惹到他,而牽連家族。
可這個萬人之上的天子之尊,一次又一次的為她下了高臺,一步兩步,她退他進。
哪怕她退至深淵,他也毫不猶豫朝著她的方向行進。
她眸中淚光閃爍,唇角卻泛起羞澀的笑意,她說:“從此刻起,臣妾不再害怕膽怯。”
“往後臣妾便只將陛下當成夫君。”
她不知任由自己就此沉淪是對是錯,可此刻,她說不出拒絕的話。
裴玄清唇角漾起弧度,那雙溫柔的眼眸裡似有笑意隱隱浮動:“婉兒若真心將我當成夫君,能不能如那日一般喚我的名字?別再用宮裡的尊稱了,生分的很。”
林婉寧抿了抿唇,一雙明亮清澈的眸子彎成月牙,眼中水霧擠出,順著面頰流到了男子堅實的臂彎。
裴玄清伸手為她輕撫淚痕,她喏喏的嗓音傳來:“前日一時情急才喚的裴玄清,這樣也挺生分的,往後喚你阿清如何?”
“又好聽,又親切,而且無人這樣喚你是不是?就如無人喚我婉兒一般,這是我們二人獨屬的稱呼,好不好?”
小女子嘰嘰喳喳的還在說著,裴玄清腦中卻嗡的一聲,再聽不見她後頭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