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住酒瓶,往桌沿上輕輕一砸,在男人揮臂過來的同時,準確無誤擒住他握住酒瓶的手腕,下一秒,手裡被打碎的鋒利尖口對準男人的脖子,狠狠刺去。
男人瞳孔驟然一縮。
本以為會立刻血濺當場,可在最後關頭,江靖塵及時收手,尖口頂著男人脖子脈搏,一點紅溢位,再刺深一點,就可以割斷大動脈。
——你這種輕賤生命的人,根本不會明白。
林月淺說的話,在腦海裡響起。
江靖塵盯著男人驚恐的瞳孔,尖口離開男人脖子,手自然垂落,破碎的酒瓶從掌心掉落,摔出悶響。
男人驚魂未定,向後倒退一步。
另一個男人迎了過來,“我草泥馬!”
“砰”一聲,酒瓶在江靖塵的頭上砸破,碎片四濺。
他只是閉了一下眼,一聲不吭,輕抬眼眸看向打他的男人,“趁我今天高興,還要打嗎?”
他下巴朝一側抬了抬,“再去拿個酒瓶。”
雖然他這麼說,他表情卻看不出半點高興的意思。
男人被他冷淡的眼睛盯著發寒,拉著和他一起的男人罵了幾句便匆匆跑了。
女孩回過神,上前詢問:“先生,你沒事吧?”
江靖塵沒看她,放下高腳椅橫槓上的腳,起身,離開。
出了清吧,他雙手插兜朝一個方向踱步,不知走了多久,只感覺周遭的聲音越來越遠。
寬敞的公路,兩排整齊的路燈守候黑夜,偶爾有一輛車輛路過,揚起微微風沙。
回北郊別墅的這一路,他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要不要放了她,成全她和宋書豪?
——如果不是你非要把我留在身邊,我已經和他在一起。
——人家小姑娘不喜歡他,難道喜歡你這種殺人不眨眼的畜生?
——江靖塵,這輩子你都是個畜生。
不知不覺天色由墨黑轉為朦朧,他終於走到終點,別墅門口,躊躇片刻,解鎖開門進屋。
他順著樓梯上了二樓,輕輕推開臥室大門,裡面留著一盞壁燈,床上的人睡得很香。
如果讓她走,以後他晚歸,推門就再也沒人為他留盞燈。
他坐在床邊看著她,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他俯身靠在她懷裡,閉上眼,沉迷她的香氣,哪怕死後萬劫不復,他也要把她留在身邊。
他腦袋壓著她胸口,過了很久,她難受得動了動,迷迷糊糊摸著壓在胸口的腦袋,知道是他後,推了推,側過身準備繼續睡。
她收回手壓在臉下,隱隱的血腥味讓她清醒了點,她轉過頭,微微睜眼看著他,沒看出什麼異樣,又瞅了眼手指,有些汙漬,確實是血跡。
她撐起半身,迷迷糊糊看著他,“受傷了嗎?”
不知為何,只是簡單幾個字,卻讓他眼眶一熱。
“小月亮,我本習慣了黑暗和孤獨,如果天不亮,就摸黑過生活,可你給了我一縷月光,讓我貪戀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