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江靖塵眼裡滿是血絲，顯得有些憔悴，眼圈有些紅看著她，“寧願死，也要走是嗎？”

“是。”

林月淺毫不猶豫。

江靖塵沒再說什麼，牽著她的手離開急診室。

林月淺沒去問他最近消失去了哪裡，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眼神飄忽不定，想著怎麼離開他的視線。

她突然止步。

江靖塵回頭：“又想幹什麼？”

林月淺冷道：“上廁所，要不要跟著？”

“......”

江靖塵冷著臉鬆開手。

林月淺去了洗手間，看到一扇窗戶，剛好可以爬出去，她找到一個綠色垃圾桶，移到窗戶底下，爬上去翻過窗戶。

腳下踩著垃圾桶滑了一腳，垃圾桶被踩倒，發出一聲響。

外面的江靖塵聽到動靜，朝裡面叫了聲。

沒有回應，他顧不得什麼衝進去，垃圾桶倒在窗戶下，窗戶半開著。

“林月淺？”

他叫了聲，推開每一道門，確定她從窗戶跑了出去，洞口很小，不足以讓他鑽出去，他只能繞到外面去找。

他心慌衝出去，撞到剛進來的女人，被人罵了幾聲變態。

他趕到外圍窗戶下，喉嚨發緊到吞嚥，左右看了看來往人群，林月淺的身影似水滴，落入大海，消失得無影無蹤。

“林月淺。”

他無措念著她的名字，在往左還是往右之間猶豫片刻，最後往左方向去找。

他目光在行人之間來回穿梭著，試圖搜尋她的蹤跡，迎面走來的人每一個都那麼陌生，冷漠，沒人知道他的恐慌與無助。

他的心跳隨著人群的嘈雜聲不斷加速，嘴裡不停唸叨著她的名字。

“小月亮......”

他眼眶不知不覺發紅，汗水從他的額頭滲出，卻渾然不覺，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找到她。

這種感覺好似回到五歲那年。

媽媽離開了他的視線，他怎麼找也找不到，在人潮湧動的火車站，彷徨恐懼，最後被一個魔爪拖下地獄。

失去她，他會再次下地獄。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爬出來。

突然，他腳步一滯，穿過熙熙攘攘的人影，遠遠瞧見林月淺的身影在街道那頭一閃而過，心猛地一揪。

他不假思索去追，街邊訊號燈此刻正閃爍著刺目的紅色，可他已然顧不上。

“林月淺！”

他朝對面喊了一聲，目光鎖定目標朝她狂奔而去。

林月淺隔著一條街，回頭看到追上來的江靖塵，下意識向後倒退幾步，然後轉身就跑。

周圍的嘈雜聲瞬間模糊，他的世界裡只剩林月淺那逐漸遠去的背影。

耳邊汽車的鳴笛聲此起彼伏，“吱”一聲，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響。

江靖塵被一股冰冷的力量撞倒，像個脫線的風箏摔出去，在地面上滾了幾圈才停下。

他重重呼吸，似乎感覺不到痛，不管不顧從地上爬起來，帶著滿身灰土，視線一直落在那道轉過來的身影上。

“小月亮，別走......”

他擦傷的手背，血跡混著灰塵，掌心按住受傷的右臂，在圍觀的人群中，一瘸一拐繼續向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