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盈盈,戰場上本就是拼性命去取勝利的 」
霍去病想要為自己解釋一下,但話未說完,心就叫這淚眼軟化了。
明白看了自己傷勢的曹盈眼下是不可能聽得進道理的,他只得賠了不是:「好好好,這回是我錯了,我往後一定端正態度,再不敢大意了,儘可能避免受傷了讓你擔心。」
「我擔不擔心都不妨事,你不能出事。」小姑娘得了他的應承,便漸停了淚水。
一會兒,她情緒稍平靜,又聲音低落地補充道:「我知道戰場情況不定,許多勝利也需去險中求來。你是領兵的將軍,免不了要冒著風險去爭戰果。但你也不要這般不在意你受傷的事 」
她略停頓思索一會兒,想了想該如何說服霍去病,然後才猶豫地道:「你都說好要娶我了,我可不想當寡婦。」
寡婦這個詞實在距曹盈太遙遠,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需要拿這個詞來形容自己。
等說出了口,她才抿起唇,覺著這個詞大約還是不恰當。
霍去病本也是認真聽取曹盈的意見的,沒想到聽到她這一句寡婦。
先前營造出的那種悲傷氛圍完全消失了,霍去病沒忍住笑出了聲,道:「咱們都還沒定親呢,你就已想得那麼遠了嗎?」
自己覺著不恰當和被霍去病點明不合適明顯不一樣,曹盈氣悶,反問一句:「我不該想得那麼遠嗎?」
「應當應當。」霍去病連應兩聲,這才開口問道:「那我現在可以將衣衫穿上了嗎?」
曹盈臉上浸了些紅,意識到自己原來一直是看著少年半裸著的上身,連忙匆匆將視線落到了自己的鞋面上。
但她口上還是拒絕道:「不行,得等周先生來給你看看。」
她話音剛落,門口便有篤篤地敲門聲,周先生蒼老的聲音傳來:「翁主,你與霍校尉說完話了嗎?」
門根本就沒合上啊。
曹盈的表情茫然兩秒,這才想起自己一早就支了戴雪去請周先生,他們早就該到了。
自己光記著與霍去病說話,竟將他們給忘了。
怕是他們聽裡面說話聲,於是到了也一直等在門外,自己與霍去病的話就盡叫他們聽去了。
曹盈驚住了,她剛剛可是連「不想當寡婦」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啊!
霍去病倒是早注意到他們來了,還瞧見戴雪在曹盈身後偷偷搬了張椅子出去讓周先生坐著。
只是見曹盈談興未盡,他就沒與她說。
不過他可不想小姑娘徹底燒起來。
於是霍去病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你不是還想著讓周先生給我看傷嗎,不叫他進來了嗎?」
為霍去病擔憂的心到底還是蓋過了她自己的羞怯。
她輕咳了一下,便放大了聲音故意掩耳盜鈴地道:「是 我就是等你們時和霍哥哥說些玩笑話,周先生你到了就趕緊進來吧。」
周先生老神在在地走進來,似乎兩個小輩方才的話他一句也沒有聽見一樣,只讓霍去病坐下,眯著眼細看起了霍去病身上的兩處傷。
戴雪年紀小憋不住笑,一直拿眼覷曹盈。
曹盈注意到了,但是她裝沒注意到,就一心等著周先生看診的結果。
看完了傷,周先生又試了霍去病的脈,然後點頭道:「未見傷口感染的跡象,應是無事。」
霍去病剛想讓曹盈也寬心了,周先生就又接上了自己的話:「但霍校尉既然是在戰場上受得傷,想必也就只是匆匆弄了些止血藥就不管了吧。」
這下霍去病便尬住了,因為他確實是止了血便讓傷口自己長合了。
「受傷一旦破皮出血了,第一個步驟應是清創。尤其戰場刀兵不乾淨,聽說敵人還會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