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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嘉樹的父親藍光啟是個工作狂,多年來專職打大型經濟案件,還經營著一個狀況不錯的律師事務所,平日神龍見首不見尾。
但親兒子的要求再小也是大,儘管不同意藍嘉樹多管他人閒事,藍光啟卻禁不住軟磨硬泡,最後還是排了得力的律師幫花晚解決問題。
等到聽聞交了罰金搞定問題,他又把電話追過來說:“那是你女朋友?”
“還不是。”藍嘉樹一直心不在焉地往派出所裡面瞧,等得很著急。
“不是你瞎操什麼心?把精力用在學業上。”藍光啟對他要求很高,從前就想送去美國留學。
藍嘉樹敷衍:“知道了,你就是盼著我一輩子打光棍。”
“你才幾歲?你爹我才是光棍!”藍光啟又好氣又好笑。
“……對不起。”藍嘉樹怕他想起媽媽的回憶,轉而軟了態度。
“得了,讓那小姑娘回家吧,平時違法亂紀的事少做。”藍光啟沒時間跟孩子多糾結:“你好好吃飯,勞逸結合。”
“嗯,你忙吧。”藍嘉樹把手機插回兜裡,在寒冷的夜裡不停地撥出白氣,焦急地盼望著花晚。
等到她高挑的身影出現在派出所門口,他立刻跑過去,露出安慰性的微笑,然後禮貌的跟爸爸的手下打招呼:“李叔叔,這麼晚了還折騰你已回,真不好意思。”
花晚也不得瑟了,小聲說:“謝謝叔叔。”
李律師笑著擺擺手:“沒什麼,有事兒再給叔打電話,趕緊回去吧,這麼冷。”
“好。”藍嘉樹順勢送他往車那兒走,小聲問:“怎麼處理的,學校和家裡不會知道吧?”
李律師常來打交道,輕輕擺擺手。
藍嘉樹這才把心放回肚子裡,目送他上車離開。
“謝謝你啊,又幫了我……”花晚依然垂頭喪氣地,跟在後面說:“我都跟朋友們賣好幾年樹了,誰知道這回……他們還在裡面不知道怎麼樣了呢。”
“現在國家對這方面管得越來越嚴了,在北京更是如此。”藍嘉樹笑笑:“沒關係的,別鬱悶了。”
“嗯。”花晚點點頭,笑不出來。
藍嘉樹試探:“剛才沒吃飽吧?我帶你去吃日料怎麼樣?”
“我不餓。”花晚石破天驚地講出這句話,然後堅持著不要他送,打車回家了。
藍嘉樹茫然地站在路邊,參不透眼前的道理:為什麼明明救了女神,她反而不願意跟自己相處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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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晚雖在小康之家長大,身邊也有些富貴的朋友。
平時藍嘉樹又開車又穿名牌還有自己的房子,都還在她接受範圍之內。
但今晚這個一身高階西服又戴著名錶的李律師,辦事老練、精英過度,卻猛地嚇到了小丫頭,叫她不禁思索起藍爸爸究竟是什麼水平的人物,竟能指使這樣的下屬。
無論如何,大概彼此的家境都有些雲泥之別。
年輕時脆弱的自尊心,叫花晚不知道怎麼繼續對待明顯喜歡自己的藍嘉樹,她如果因為這件事對他變好,倒顯得是有所圖了。
況且離開派出所時堅持自己交了罰金,漫畫的利潤所剩無幾,梁涼她們之前沒少幫忙,花晚不能叫朋友沒收穫,便在家接下兩家少女雜誌的邀請函,悶頭畫起了插圖稿來。
這下可苦了藍嘉樹,接下來幾次聯絡花晚都碰到軟釘子,徹底少男心破碎,連過年的勁頭都沒有,被強行叫到奶奶去家也無精打采,整天在屋裡看書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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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呵,這麼用功?”某天藍嘉樹的小姑藍明意來探望老人,發現這小子的存在,不禁笑著走過去,拿出紅包:“來,過年好。”
藍嘉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