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確診,今天叫你來,也是想鄭重地勸你去進行詳細的檢查,畢竟身體是自己的,別的任何事情都不如身體重要。”
花晚像個機器人似的慢慢點頭,壓根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如何離開的醫生辦公室。
滿醫院的消毒水味,來時還覺得心安,現在卻只剩恐怖。
她緊緊地握著體檢報告和醫生建議,麻木的走出醫院。
天空不知不覺便黑了。
不斷響起的手機,將花晚拉回現實。
她看清螢幕上“小樹”兩個字,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努力正常的接起:“喂?”
“還沒下班嗎,已經八點多了。”藍嘉樹擔心她的安全。
“哦,忘了跟你說,我大姨家的表哥不是從日本回來了嘛,我媽叫我回家吃飯,他是養子,所以大家都對他特別熱情,生怕怠慢了的話表哥會想太多。”花晚說:“吃完我就在家歇著了,今晚給你放假,你打遊戲吧。”
“那好吧。”藍嘉樹其實很想參與她的家庭聚會,但主動提出畢竟太冒昧,唯有嘆息答應。
“嗯。”花晚說完就無力地垂下胳膊,永遠明亮燦爛的臉上,只剩下茫然和恐懼。
她真的不明白,為什麼生重病這種事,會忽然找上門來。
她也不知道,此時此刻,該怎麼去應對可能會天翻地覆的生活。
害怕的淚水疏忽間奪眶而出。
花晚慢慢地蹲在人群中間,哭得如同失措的孩子。
已經被捏得變形的體檢報告,像個美好生活的問好,又像是一切幸福的句號。
在此之前,大長腿真的以為自己可以跟藍嘉樹分享所有。
但現在,才發現根本做不到。
她不願看他悲傷的臉,甚至多過於不願面對病魔的陰影。
☆、第19章 33
虛驚一場、純屬烏龍。
這八個字是花晚全家最最期盼的結果。
但老天爺就是那麼殘忍,當插隊得到的化驗一出來後,叫人擔心的狀況就落實了。
“當時不確信是MDS,是因為這種病常發於老年群體當中,我們醫院這十多年所確診的兩百多名患者裡面,處於花晚這個年紀的寥寥無幾,而且病因不明,可能和遺傳問題有關。”血液科的王主任頭髮花白,表情嚴肅:“對比兩次化驗結果,病變的速度非常快,現在情況是比較危險的,需要儘快住院觀察。”
王雯急得嘴唇都沒了顏色:“那、那……”
她有千萬種疑問,一時間卻全都想不出來、問不出口。
王主任認真地繼續解釋:“更多的資料和治療方案,我們需要花晚的住院配合,其實你們應該感謝上次體檢,否則在不知情的狀況中惡化致晚期,質變為血癌的機率會更高。”
花晚坐在旁邊沉默不語,倒是忽然講出很有她風格的話:“不會要化療吧,我不想變禿子。”
“大部分人對血液病的認識都只停留在白血病的階段,你要理清觀念,骨髓增生異常綜合症有轉變為白血病的危險,但絕不能畫等號,這些年我們對此已經形成了非常系統的治療方法,一定要對醫院、對自己有信心。”王主任語重心長。
“晚晚,聽話。”王雯握住女兒的手。
花晚垂下眸子,沒再多說一個字,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
於此同時,藍嘉樹的精力全在應付老爸的糾纏和忙碌的新工作上面,加之系裡還在評審優秀論文,同樣操心費力,待他回過神來,忽然發現花晚已經整整三天沒有出現過了,就連發簡訊、打電話,也時常得不到響應、尋不到人影。
他覺得特別不安,某個中午連撥了五六次手機,才聽到她的聲音,不由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