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內迅疾地抽出幾把短劍插在屋內形成一個簡易的五芒星魔法陣,咬破自己中指滴血詠咒,才使得此屋外部形成了一層魔法防禦結界。靠著這層結界,加上龍血紅的皮鞭和她的暗黑爆裂魔法,硬是把三波試圖衝進來的不速之客們送回了老家。
其實,就連龍血紅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在這種情況下會保護這個已經重傷瀕死的老胖子。但是,他卻義無返顧地這麼做了。
為了還債?少年並不虧欠羅格格。為了親情?少年和這義父並無深厚的骨肉之情。為了利益?羅格格的名言是——“任何人都有個價碼。什麼都是交易”,而保護這個已經失勢落難的老胖子對少年來說沒有任何利益可得。
這世上,有這麼一種人。他們也許孤僻冷漠、也許放蕩不羈、也許行事只以自己喜惡為標準、也許既不算是英雄也不是什麼好人,但他們都流著快意恩仇的熱血。只要他們認為該做的事,就是被所有世人都視為愚蠢甚至大逆不道,他們也會按照自己的意志去貫徹自己的行動。龍血紅,從骨子裡就是這樣的人。
“不管怎麼說,是你在死亡沙漠把我撿了回來,你我也總算父子緣分一場。所以,我至少要讓你安然地上路,不會讓外面的野狗像搶骨頭那樣把你撕碎叼去討賞。”
擦了擦額頭滴下的汗珠,望著閉目平躺在床上等待死神到來的羅格格,龍血紅淡然地自語。然後帶著愧疚,少年轉頭望向黑珍珠,抱歉道:“對不起,二姐,連累你了。等義父上路後,你就把我押出去交給大姐發落吧,免得她為難你。”
瞪著少年看了一會,黑珍珠嘆了口氣:“小弟,二姐真不明白你為什麼有時聰明得過人、有時卻蠢得驚人?但既然二姐跟了你,就不會半途離開。我現在倒是真想看看,像你這樣的小子在這混沌大陸到底能闖出條什麼樣的人生道路。”
一陣感動,龍血紅正要開口答謝,卻聽見床上的羅格格努力張開已經發紫的嘴唇,顫聲地說道:“血、血紅,你過來,義父有幾句話要交待你。”
少年嘆了口氣,信步來到床前。勉強睜開小眼睛,羅格格用最後的氣力凝視著龍血紅,自嘲地笑道:“想不到我‘錢能通神’羅格格竟會收到你這樣的義子。義父一生中沒幹過幾件好事,有今天的下場也死不足惜。可笑我雖然富可敵國,我的錢卻沒能通神,反招來殺身滅門之禍。錢能通神?到頭來只是個可悲的笑話。”
龍血紅默默無聲,只感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要是錢真能通神,其也不會落得現在這個收場。艱難喘息著,羅格格強忍痛苦地接著說道:“血紅,義父原本有很多話要囑咐你,可惜沒有時間了。我一死,那個女人必定會霸佔我的產業,但她最多隻能得到些死錢。義父其實根本沒有什麼秘密寶庫,主要的資本都投資在混沌大陸各地的土地買賣和貿易市場。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這些產業的唯一合法繼承人。”
一皺眉,龍血紅坦誠地搖頭婉拒:“義父,等你去了,我也再無牽掛地自由了。我有自己的事要去做,根本不可能背上這些包袱,再說我也不是經商的料。”
羅格格苦笑著搖頭,從喉中嘔出幾口黑血,呵斥道:“小笨蛋,錢不能通神,但缺錢也是萬萬不能的。你無法經營這些產業,大可轉賣他人,換取資金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實在沒地方花,就拿去辦些善事,也算替義父減輕點此世的罪孽。”
說著,羅格格顫抖著從內衣裡摸出一把小巧的鑰匙塞進龍血紅手中,叮囑道:“義父逃到你這裡也是在試探你,如果你落井下石或見死不救,義父寧可帶著這筆財富下地獄也不會把它交給任何人。你設法突圍,去城東貧民區的‘肥貓酒館’找店主肥花貓,給他看這把鑰匙,他會把我放在他那裡的東西交給你,並安排你脫險。”
為讓老胖子走得安寧,龍血紅只得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