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對一個孕婦的肚子下如此狠毒的手?原因只有一個,就是他痛恨這個孩子!而正極度憤怒的你肯定沒想過還要挑揀一個平滑的石頭吧?所以當你下了狠力氣的去打她,有沒有想過,你的手也許已經同樣被石頭割破了,正值癲狂,你根本顧不得這些細枝末節。其三,你當時來報案,聲稱自己的妻子張柳氏是失蹤,是不是?”
周泰為不點頭也不搖頭,他怕這又是那個女人給他設下的套,擎等著他往裡鑽。
如玉冷笑道:“你不回答難道我就找不出證據了麼?你當時來報案你並不知道你的妻子身在何處,但你當日來報案的鞋子卻出賣了你!”
如玉繼續道:“你將她打死之後,把沾滿血跡的衣服處理掉,整理一番才來報案,可是慌亂中你卻忘記換雙鞋子!紅雀山之所以稱為紅雀山正是因了稀有的紅土而得名,發現屍體的前幾天剛下過雨,那些泥土應該還未乾,而你報案的那一天我清楚地記得你穿著的黑靴上佔了些許紅土,而紅土只有發現你妻子屍首的紅雀山才有!你既當時不知道你妻子在何處失蹤?那為何又恰巧的佔了紅土?”
周泰為滿臉漲紅,激憤的道:“你胡說!!!”
“我是不是胡說大家一會便知,你自小無父無母,性格偏激易怒,所以,你會對她下此毒手不足為怪!”
一會兒,衙役果然從屋裡搜出一雙沾了紅土的黑靴。
眾人譁然。
周泰為看到血漬,將手攥緊,額頭上青筋乍現,撲通一下跪倒地上,滿臉苦澀:“我確實是殺了她,可我也不想的!為了讓她過上好日子,剛與她成親不過半月我就去走馬隊,這一走就是兩個月,可回來竟發現她是懷著別人的孩子嫁與我!這也就罷了,關鍵是她竟還和那孽種的爹藕斷絲連,這叫我如何忍得!她已是不忠之婦,本就該死!我不過是替天行道,何罪之有?”
“呵!好一個替天行道!其情可閔,其罪當誅。她與別人有私,自有官府法律去評斷裁決,何須你來充當正義使者!如若每個人都如你這般,還要王法作甚!而你說到底也不過是為了洩一己私慾,不論何種原因,殺人犯法,而你殺了人,就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說罷抬起頭望著眾人道:“鄉親們,一切事情皆有因果!切勿為了一時的仇恨矇蔽心智,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如有冤情官府定還你們一個公道!”
音韻鏗鏘,擲地有聲,周圍百姓無不信服。
從周泰為家中出來,蕭衍見如玉情緒依舊萎靡不振,心頭湧上一絲心疼的情緒,抬起手臂,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像是在安慰受了批評的孩子,如玉抬起頭,眼底氤氳著水汽,雖案子時破了,可心底卻說不出是何滋味,對著他茫然的搖了搖頭。
蕭衍看著她一雙迷濛的眸子望著自己,立時就想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可到底還是顧忌禮教,終是沒逾越了去。
作者有話要說:
☆、夜宴夜豔 表妹駕到
距離前頭那樁案子已經過去幾日,一早,如玉冠冠整整穿戴起來,升堂高坐,今日無人訴訟倒也難得清閒。
自從上一次幫盧定舒府上破了那樁案子後,當即便厚禮相贈,如玉自是將金銀玉器推拒,獨留了些府中女眷親自做的點心,看著倒是討巧。
這不,今日又遞了帖子,後天便是盧定舒的生辰,將如玉奉為上賓,倒也不好拂了他的意,選了對青釉梅花瓷作賀禮,也算合時宜。
如玉今兒個赴宴未著官府,她純粹是作賓為盧定舒恭賀生辰,倘若隆而重之免得有些喧賓奪主,倒也認真裝扮了一番,省的又叫人感覺太過隨意輕慢,剪緞一般的長髮嫋嫋的綰起,一身藕荷嵌海棠羅裙,螓首蛾眉顧盼流轉,說不出的明媚俏麗,正所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大約便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