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在提醒她,昨晚的事到底有多瘋狂。
等她在浴缸裡泡完熱水澡,覺得渾身像被拆過一遍的骨頭得到舒緩後,容宴西已經用冰箱裡僅剩的食材熬好了一鍋皮蛋瘦肉粥,佐餐的是切成絲的榨菜。
早餐簡單,但卻很對她的胃口。
容宴西也想做的豐盛些,奈何這邊剩下的食材實在不多,又基本上都是耐儲存的型別,沒有新鮮菜肉,他忐忑的問:“要不,我叫個外賣?”
“不用。”安檀舀起粥嚐了一口,這才評價說,“粥的味道挺不錯的,而且外賣的話,我自己叫也可以。”
這話把容宴西給說的怔住了。
他替她做的許多事都是她能自己做的,只要她願意,很輕易的就可以把生活恢復到沒有他之前的樣子。
容宴西懸著心吃完了這頓飯,然後自覺收拾碗筷,打掃房間。
安檀把衣服從烘乾機裡拿出來收拾好,言簡意賅的問:“你想好回去後該怎麼說了麼?”
他們倆一個已經過了而立之年,一個早就能夠獨當一面了,但夜不歸宿之後,照樣得想辦法應付家裡的長輩。
“就說我醉得厲害,你實在沒辦法把我拖回去,所以在外面湊合了一夜吧。”容宴西主動把責任全都攬在了身上。
安檀思忖片刻點了頭:“好,那就這麼說吧。”
容宴西本以為昨夜過後,兩人的關係會有所改善,現在看來改是改了,但好像改的更遠了,不過她至少是沒再對他說謝謝,四捨五入也算是進步了。
上午時分,他們一前一後的進了老宅家門。
安檀走在前面,容宴西提著順路買的水果跟在後面,看起來莫名的心虛。
客廳裡,不只白琴書和桂鳳枝在,安成江和譚林剛好也來這邊做客,四個人正笑容滿面的圍著獨自玩耍的寶寶誇個不停,見他們回來,沒一個覺得不對勁的。
彷彿他們早就該夜不歸宿一樣。
容宴西跟安檀頗有默契,進門前就做好了被詢問的打算了,這時見家裡多了人,錯愕之餘只能幫著待客,倒是被他提來的水果剛好派上了用場。
家裡當然是有水果的,但剛買回來的瞧著總歸更新鮮些。
白琴書看著果盤裡的葡萄,笑吟吟的對容宴西調侃:“葡萄?安檀喜歡吃啊,你現在總算是有點進步了。”
她只是在夸容宴西比從前細心會照顧人了,但這話聽在他們兩個耳中,實在很難沒有歧義。
安檀將一縷散發別到耳後,以此掩飾面上一閃而過的尷尬,轉移話題道:“寶寶今天看起來好乖,昨晚睡得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