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節的心情一直燦爛到了段艾晴推門進入休息室,她踩著高跟鞋篤篤地衝進來,二話不說抄起沙發上的抱枕衝著他砸了下去:“你可真是坑死我了!”
對面的沈舟當場驚呆了,他試圖出聲阻止一下:“這……”
話音完全被湮滅了。
段艾晴砸得起勁,壓根沒注意到休息室裡還有別人的存在,她剛出辦公室就從後勤部員工口中得知了陸知節在等自己的訊息,然後連後面半句話裡的另一個名字都來不及聽,便衝過來了。
陸知節被砸了猝不及防,雖然半點也不疼,但該發的懵不能少,他迷茫道:“你突然打我做什麼?我是來送介紹信的!”
他倒是沒躲或者反擊,從前他們兩個相處起來,就跟桃園三結義了的劉關張差不多,該打鬧就打鬧,該鬥嘴就鬥嘴,左右這點小事不至於傷感情,但她總得給他個理由了!
只聽段艾晴氣勢洶洶道:“我的形象算是被你給毀了,明天,不,都用不著到明天,就今天晚上,肯定已經有人在謠傳我包養小白臉了!”
這話聽得陸知節更不知所措了,他抬手擋住抱枕,試圖申辯道:“這關我什麼事?”
段艾晴見他睜圓了眼睛,一副無辜地不得了的模樣,真是掐死他的心都有了:“還不是因為你發的表情包?你知不知道,今天參加會議的人全都看到你給我發的表情包了!”
她隔著抱枕,把事情同陸知節說了個明白,完全沒注意到此時自己的姿勢已經類似於欺身而上,是個壓在坐在沙發上的他的身上的模樣。
沈舟看到這裡,覺得再不出聲實在是有點不合適,他清了清嗓子。
“咳咳!”
這一聲總算是吸引了正打得熱鬧的兩個人的注意力。
段艾晴意識到自己姿態不雅,連忙丟開抱枕,恢復了相對端正的坐姿,順便推了陸知節一把,示意他往旁邊去一點。
陸知節跟個受氣包一樣挪開了。
段艾晴抬手撫平了裙角,然後不失尷尬的開口:“沈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剛剛……實在是太生氣了。”
這口鍋被暫時甩給了陸知節,他長長嘆出一口氣,倒是沒有不接的意思,而是兩手一攤,做了個看似無奈,實則很樂在其中的表情。
相比於挑戰不擅長的茶藝,果然還是直接翹起尾巴比較適合他。
沈舟淡淡的看了陸知節一眼,然後理解似的一笑:“沒關係,大家都是同學,何必那麼拘束呢?還是自在點比較好。”
此話一出,直接把剛有點進展的陸知節拉回到了同一水平線上。
倒是段艾晴不動聲色地鬆了口氣,大家確實都是同學,但畢竟是親疏有別,她可以在陸知節面前肆意展示的真面目,還是不太方面讓沈舟也看到。
保持一副職場麗人的假象固然累人,可總比讓別人以為她是個潑婦,然後影響到後續合作來得好吧?
可是沈舟看起來並不介意:“你還是跟從前一樣有活力。”
其實可以講述往事的人並不只陸知節一個,他之所以很少提起,不過是為了讓這話顯得更有分量罷了。
譬如此時此刻。
一個很少提起過去的人所講述的往事有時會比朝夕相處的人所講述的更動人,畢竟物以稀為貴。
段艾晴思索片刻,目光中顯出了不好意思:“我們……有交集的那段時間裡,我似乎跟有活力沾不上邊,明明已經快高考了,我卻根本就振作不起來,現在想想,簡直就像是腦子進水了。”
很明顯,她說的恐怕是跟沈啟航有關的事,而陸知節第一次在跟學生時代有關的事上插不進話了。
沈舟表現得非常溫柔:“其實我倒覺得你那時候的表現已經很好了,如果換作是我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