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歸帆面對容易期待的目光,是想拒絕而不能,他平時算是個很擅長逃避的人,對於不想理會的人和事,全都是四兩撥千斤的避開,但不知怎的,只要是遇到容易,這些法子就沒用了。
“我爸爸說安檀阿姨是個很厲害的人。”他不擅長撒謊,想編幾句好評出來,也不知道該如何模仿顧雲霆的語氣,說的那叫一個簡單。
容易見過顧雲霆幾次,對他的印象十分籠統,不過她看得出來,那是個很和氣的叔叔,這時就半信半疑:“竟然這麼簡單?”
顧歸帆很少撒謊,這時看起來特別的緊張,雙手都下意識撐在了身側,得虧他平日裡就是個表情變化不多的,看著才沒什麼破綻。
“大概是因為他們做同事的日子不長吧,我有印象的時候,爸爸就已經在做志願者了,要去很多的地方,但安檀阿姨不一樣,她要留在醫院裡治病救人,他們沒什麼交集是很正常的事。”
他凝望著容易的眼眸,開始思索如果她失望嘆氣的話,自己該怎麼哄她開心,讓大褂現場表演個後空翻不知道行不行。
趴在旁邊的大褂似有所感的汪嗚了一聲以示抗議,它今天的運動量很夠,一點也不想做後空翻。
容易順手呼嚕了一把大褂毛茸茸的狗腦袋,渾不在意的笑了一下,眉眼盈盈道:“說的也是,武俠小說裡的高手都是大隱隱於市,默默做事不張揚的,我媽醫術那麼高超,肯定也一樣。”
這話說得十分有理,並且邏輯自洽,顧歸帆下意識的跟著她一起笑了。他眉眼溫柔,笑起來神情顯得格外溫暖。
容易登時笑得更像一朵花了,並且還是顏色熱烈的太陽花。
正在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的時候,先前帶著自家那隻叫旺財的哈士奇散步的老夫妻倆也逛回來了。
夫婦二人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容易的手肘。
老夫人忍不住驚歎了一聲:“哎呦,小姑娘,你這是怎麼弄的,摔倒了嗎?之前我看著還好端端的!”
旁邊的老爺爺沒說話,但是也關切地看了過來,就連先前那隻被容易摸過的哈士奇也好奇地過來嗅了嗅,時不時地望向大褂。
大褂對哈士奇的態度遠不及對先前餛飩鋪子老闆家裡的小美好,翻了個結結實實的大白眼給它,得虧這隻哈士奇傻乎乎的,這才繼續吐著舌頭湊熱鬧,沒有當場揮爪子跟大褂打成一團。
顧歸帆防患於未然,連忙站起身來,先把大褂的牽引繩給拽住了,既怕它咬別人家的狗,也怕她被咬,畢竟從戰鬥力上看,它顯然只有捱揍的問。
容易見狀,跟著站起來對老夫婦擺手道:“爺爺奶奶,你們放心就好,我沒事,只是學騎腳踏車的時候不慎摔倒了而已,多謝你們關心。”
老夫人這才鬆了口氣,她是上了年紀的人,對年紀跟自家孫子孫女差不多的孩子有著天然的移情,這時看容易活蹦亂跳的,眼神裡滿是慈愛的說:“下次小心些,學騎車可千萬別大意。”
“我們知道了。”容易笑起來是特別得討人喜歡,長輩們看了尤其的心生慈愛,彷彿看到了自家的夢中情孫女。
如此一來,旁邊的顧歸帆就沒這麼順眼了。
老夫人看出他們是一起來玩的,出於好心薄責了一句:“學腳踏車也沒那麼簡單,你怎麼能讓朋友一個人騎?至少也該在旁邊看看啊。”
容易連忙替他說話:“他有扶我的!”
她生怕旁人誤會顧歸帆,態度瞬間發生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是半點不計較他先前推車到一半,忽然連招呼都不打一個就放手的事了。
顧歸帆略顯尷尬地摸了摸鼻尖,倒是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他乾脆利落的應道:“這件事確實是我的疏忽,下次我一定會注意的。”
容易看他又在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