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下意識地往外一挪,是差一點就陪她一起去了,但醫生的職責讓他停在原處,選擇繼續留在這邊等待情況。
至少在最後一臺手術確認不再需要麻醉師之前,他是不能擅自離開的。
容易的媽媽曾經就是一線醫生,她從小耳濡目染,深諳醫生的責任心,見他像是要邁步,下意識地就想說“不用”,幸而不等她開口,他就先挪回去了。
一場自作多情的麻煩就此被省了去。
容易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一個近十年未見的人,她用最快的速度問到容崢所在的病房,然後深呼吸一口,差點把手機扔到他病床上去:“好啊,你來了醫院怎麼不給家裡打電話?”
容崢額頭上頂著塊紗布,正百無聊賴的在看病房裡的電視播放的深夜節目,這時便舉起雙手做投降狀:“等一下,姐!我是傷員!”
容易看在他確實是在醫院的份上,將信將疑道:“給你半分鐘。”
半分鐘時間夠說清楚原因了。
容崢深呼吸一口,正打算把情況說清楚,就看到了被她拿在手中當板磚,隨時預備著要砸過來的手機,疑惑道:“誒?這不是我的手機麼?還有姐,你怎麼……”
容易直接把手機扔了過去:“你要是說我頭髮像爆米花,我就把你打成爆米花!”
她真是白為這小子操心到大半夜不睡,風風火火的跑到醫院裡來了,想到明天要談的合作,真想在旁邊的空病床上倒頭就睡。
就在她快要坐下的前一刻,容崢及時阻止道:“姐!旁邊病床上的大叔剛剛心跳停止,被蓋上白布抬走了!”
容易登時感到遍體一寒,彷彿跟死氣近距離接觸了一樣,用最快的速度站了起來。
容崢抓緊機會,趁她還沒把怒火轉移到自己身上,連忙說清了狀況,原來他是在車禍中受了傷不假,但車禍發生時,他剛把朋友送到家,預備著要轉彎,結果幸運地只受到了一點波及。
至於額頭上的傷,則是因為他急剎車時往前猛地一撲,這才不幸出了血,要是沒有安全帶,說不定會被慣性甩得撞碎擋風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