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好端端的一個小夥子,沒想到成年後會變成這個德性,爛掉的速度還真是快啊。
兩人很默契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後餘光望向對方,是在思索要不要把顧正明叫出來,這不是件麻煩事,問題在於他們兩個都沒有他的聯絡方式。
現場聯絡荷花找外援的話又不太合適。
梁小姐原本就笑得意味深長,這時表情中更是帶著瞭然:“好吧,我明白了,麻煩你們轉告他,我已經買了後天的機票回米蘭,以後他不需要再擔心任何事了。”
容易除了一頭霧水,什麼都沒明白,她想攔住對方再問幾句,但梁小姐身上那份同她過於相似的氣質讓她在起身之後,本能地又坐了回去。
這份感覺非常地微妙,彷彿對方是引線,只要稍微一拽,就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直到梁小姐離開,容易才對茶室裡唯一能聽她說話,同時也能明白她沒頭沒尾的半句話裡隱含的深意的人說:“應該明白什麼啊?”
“我也不明白。”顧歸帆不確定自己該不該提醒她了。
問題基本上等於沒有解決,但他們兩個坐在茶室裡,還是默默無言地一起喝完了杯裡的茶,至於壺裡的則是沒管。
臨別之時,顧歸帆主動提出要送容易回家:“我來的時候沒看到你的車,這麼晚了,與其打車,不如我順路載你一程。”
容易時隔多年,總算是找到機會說這句話了:“你知道麼?其實你最不擅長的就是撒謊,但每次找藉口的時候,卻總能說得跟真得一樣,就好像你已經說服了自己。”
想騙過別人,最要緊的一樁事就是得先騙過自己,她一直沒能做到這一點。
他們身後的茶樓裡傳來了拖動桌椅的聲音,是店員已經在為下班做準備了,大家都該回家去了。
顧歸帆站在更靠近馬路的地方,身後的燈一關,整個人就像是被光亮拋棄了一般。
容易見他不答,以為他是無話可說了,正準備打電話叫車,就聽到他帶著疑惑道:“可是我們真得順路,還是說你要回去照顧小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