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請假休息,顧歸帆身邊的椅子就暫時的空了出來,倒是課桌上還鋪著她的桌布,靠近書立的角落裡也擺著些挺可愛的小玩意兒。
一中抓起學生成績來是特別的嚴格,但並不限制他們修飾整理自己的課桌,只要不影響桌椅板凳的後續使用,他們願意怎麼裝飾都行,不過大部分同學想到後續換教室的麻煩都懶得動。
容易對此卻不怎麼介意,她不僅自帶了桌布,就連書立也是某積木品牌推出的聯名款,是他和她一起拼了小半個下午才完成的作品。
他以為她是要帶回家去當擺件,連幫她裝積木的盒子都準備好了,結果她卻把它擺到了教室裡。
顧歸帆當時忍不住笑了一下:“你就不怕它被撞翻然後碎一地麼?到時候可要重新拼。”
容易點頭:“當然怕,如果它碎一地,那我只能先把它裝回到盒子裡換個書立,等下一次想用它了再找出來。”
“我還以為你會重新拼一遍。”顧歸帆都做好繼續被她當苦力征用的準備了,雖然也是他自己願意的。
可是容易神秘兮兮地說:“那還是酸了,我之前拼它是因為當時有期待,所以累一點也沒關係,但現在我都拼過一遍了,再體會一遍就沒意思了。”
這只是他們無數次聊天中最尋常不過的對話而已。
顧歸帆都想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忽然想起這幾句話,下意識地盯著容易桌上的書立看了一會兒,等到前桌將卷子傳到這邊才回過神抬手去接,然後自然無比地把她那張也給了留了出來。
在他往後面遞卷子的時候,後桌順便問了句:“容易什麼時候回來上課啊?聽說她在參加社會活動的時候受傷了。”
只要是跟容易有關的事,問顧歸帆準沒錯。
顧歸帆不負所望的給予肯定的答覆:“是,不過她傷得不嚴重,下週應該就會回來了,否則會錯過期末考試的。”
後桌若有所思:“原來常峰說的是真的,她傷得也真不是時候,馬上就考試了。”
說者無心,只是想找更可靠的顧歸帆驗證一下猜測罷了,可聽在他耳中,卻是莫名有些彆扭,那是一種讓他自己都說不上具體原因的酸澀感。
容宴西來學校裡接容易的當天,特意讓司機去謝過幫了自家女兒的人,從保安大爺到校醫,每一個人都收到了禮物,自然不會落下常峰。
其他人好奇發生了什麼,會跑去問常峰原因是再正常不過的事,而他也沒必要遮遮掩掩。
無論放在何時何地,幫助遇到困難的同班同學都是好事。
顧歸帆將前因後果想得再明白不過,可是心裡還是不是滋味,就好像他第一天意識到容易的人緣實在是比他好太多一樣。
許是受了這番胡思亂想的影響,他這天的學習效率變得很低,放學時才勉強完成應有的進度,幸好他一直有預習的習慣,否則還真有可能打亂早在開學第一天就制定好的計劃。
這種被打亂計劃的感覺很糟糕,讓他收拾書包的動作都有些混亂了,順手將晚上寫作業時用不上的幾本書頁給劃拉了進去。
顧歸帆魂不守舍地走出了教室。
班裡那幾個跑步速度最快,又提前在食堂預定了晚飯的男生剛好跟他走了個碰面,因為速度太快,已經來不及停步,而他太過魂不守舍的緣故,當場就撞在了一起。
男生們第一時間護住了晚飯。
顧歸帆沒來得及拉嚴拉鍊的帆布挎包向外一翻,將雜物掉了出來,他腦袋還有些發懵,下意識地說:“對不起。”
他護住了晚飯的同學們當時就笑成了一團,有人忍不住提醒他:“好像是我們應該說對不起吧。”
他們不算很熟,但畢竟是一個班裡的同學,關係還是融洽的,說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