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宴西開車載著她一路去了城東軍醫醫院。
還沒進病房,就聽到前婆婆白琴書的聲音:“……媽,宴西已經去接安檀了,您彆著急。”
“你是誰呀?”
“我是您的兒媳琴書啊,媽您怎麼又不認得我了……”
“琴書啊?”
“對,我是琴書。”
“宴西今年五歲了吧?我給孩子留了雲片糕,琴書,你帶孩子回來吃啊。”
白琴書哭的有些哽咽:“好,好,宴西很快就來了。”
容宴西推開門進去,叫了一聲:“奶奶。”
白琴書立刻站了起來,拉著他推到容奶奶的病床前:“媽,您看,宴西來了。”
容奶奶還是不認人:“你是誰呀?”
“奶奶,我是宴西。”
“你不是,我們家宴西才五歲,走丟啦……”
容宴西在病床前蹲下,握住容奶奶枯槁的手,溫柔道:“奶奶,我沒丟,安曇幫我找到了回家的路,我回來了。”
“安檀?”容奶奶瞬間來了精神:“安檀來了?在哪裡呀?”
白琴書見狀,回頭看著安檀,滿臉都是懇求:“安檀,不好意思啊,麻煩你來一趟。”
安檀看到容奶奶現在的情況也不好受。
她帶著呼吸機,喘氣都有些艱難,病床四周都是機器,有給她注射的,還有監測生命體徵的。
種種跡象都表明——容奶奶怕是真的不好了。
白琴書哭的眼圈都是紅的:“早上那會差點就……幸虧醫生髮現的及時,搶救回來了,但是估計也就是這幾天的事了。”
安檀心裡一痛,反手握住白琴書:“容奶奶吉人天相,會沒事的。”
“好孩子,媽……阿姨知道你是好心,但是老人家的情況確實不樂觀,醫生說,最好這幾天趕緊幫老人把願望都滿足一下,以後不後悔。”
安檀遲疑著點了點頭。
“阿姨也知道,離了婚了,你跟容家就沒什麼關係,本來不該麻煩你的。但是奶奶一直唸叨著要見你,這是老人家最後的願望了……”
“阿姨,我明白,我去看看容奶奶。”
白琴書忙不迭點頭:“好,好,你多跟奶奶說幾句話啊。”
容宴西也站了起來,把病床前僅剩的一個位置讓了出來。
安檀緩緩走了過去,在病床前緩緩蹲下:“容奶奶,我是……”
“小安檀,你來啦!”
容奶奶激動不已,還扎著針的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力氣有點大,抓得她有些吃痛。
但安檀沒說什麼,就這麼任她抓著。
老人家的手下有時候沒什麼輕重,她能理解。
“是啊,容奶奶,我是安檀,我來看您了。”
“好,真好,好孩子,”容奶奶突然間抽泣了一聲,淚水瞬間決堤:“孩子,你是不是跟宴西離婚了?”
安檀吃了一驚,回頭看向容宴西。
容宴西也很震驚,看向了白琴書。
白琴書更慌亂:“我沒說啊,提都沒提過。”
“宴西這孩子,沒眼光,寧可去喜歡一個狠心腸的女人,也不知道珍惜你。好孩子,做手術的時候,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