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容宴西的那一刻,安檀的第一反應是:這個小區難道也是容氏蓋的?
不能吧。
這個小區已經有些年頭了,而且處於老城區,據她所知,容氏開發的樓盤基本都在濱海新區,距離這裡最起碼二三十公里。
“去買東西了?”容宴西自顧自地走了過來:“段艾情怎麼沒陪你一起?”
說著,他伸手想要從她手裡把那兩袋東西接過去。
安檀側了側身避開了他的手:“你呢?怎麼在這裡?不用上班?”
容宴西臉上有不自然的潮紅,眼神也微微有些發木:“一個朋友,給孩子辦滿月宴,就在附近。”
“朋友?”
容宴西似乎對這兩個字極其敏感,神情瞬間清明瞭一些,“男的,哥們。”
“你不用跟我解釋這個,我們已經離婚了,你應該去跟安曇說。”
容宴西瞬間煩躁地蹙起眉:“不想跟她說。”
今天的容宴西似乎有些孩子氣。
跟以往紳士翩翩的模樣很不一樣。
他再不顧她的反對,強行從她手裡劈手奪過了那兩個購物袋拿在手裡,“走吧。”
“容宴西。”
他已經走進了單元門,回頭看她:“嗯?”
“你今天找我有事嗎?”
“有。”
“那就在這說吧。”
“上去說。”
安檀站著沒動。
容宴西又往前走了兩步,察覺到她沒有跟上來,只能又停下腳步。
他嘆了口氣,肩膀有些垮下來:“我難受。”
“這裡離我們醫院不遠,難受就去看醫生。”
“你不就是醫生?”
“我婦產科。”
容宴西道:“你本科不是學的臨床醫學,日常的不舒服你也能治吧。”
安檀笑了:“你這是想省15塊掛號費嗎?”
容宴西回答的很快:“你就當作是吧。”
“你怎麼知道我搬來這裡了?”
“讓我上去休息一會,我就告訴你。”
安檀探究地看著他,眼中帶著防備。
容宴西只剩下苦笑:“你不用這幅眼光看著我,我就算再禽獸,也不會對你做什麼。”
安檀收回目光,“這個我倒是不擔心,你堂堂容總,肯定也不缺這個。”
容宴西沒回答,長腿邁開往前走:“先回家吧,我真的有點難受。”
他身高腿長走的很快,兩三步就不見了人影。
東西還在他手上,安檀只好小跑著追了上去。
到電梯間的時候,容宴西已經進了電梯,一手拎著兩個購物袋,另一手幫她擋著電梯門,示意她上來。
安檀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
剛剛在外面沒察覺,電梯門一關,空間密閉,空氣中開始慢慢瀰漫出淡淡的酒精味道。
並且以人類可以感知的速度,變得越來越濃。
“你喝酒了?”
“嗯,”容宴西按下了15樓的按鈕,“今天開心,多喝了兩杯。”
安檀的鼻子很靈,就現在空氣中這個酒精濃度,估計遠遠不止兩杯。
電梯很快就在15樓停下。
容宴西出去的時候,踉蹌了一下,重重撞在電梯門上,發出好大的悶響。
安檀聽的心驚,下意識扶住了他:“你沒事吧?”
容宴西順著她的力道,把整個身體都靠了過來,下巴放在她的頸窩裡,皺著眉嘟囔:“安檀,我難受。”
“你先站好。”
“我站不好,我頭暈。”
“那你靠著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