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檀看她人小鬼大,微笑道:“好,不見不散。”
小女孩跟容宴西和安檀說定了,這才蹦蹦跳跳的沿著村裡小路回家去了。
安檀看著她的背影,不失感慨的說:“明天剛好輪到老醫生值班,我本想著給她打打下手,沒想到這就有事做了。”
容宴西知道她這就是同意明天一起去的意思了,不動聲色的笑了一下。
等到晚上的溫度徹底降下來,容宴西主動提出了送安檀回去,一路上,他仍舊跟她聊著。
“……剛剛那個小女孩倒是個做生意的好料子,小小年紀就這麼聰明,嘴巴也甜,要是能好好培養,以後肯定會有一番大作為,只可惜生在這樣偏遠的地方,連線受良好教育的機會都沒有。”
能讓容宴西以他的商業眼光誇獎的小孩子,必然是有過人之處,他想到這孩子的生活環境,不由的又嘆了口氣。
安檀疑惑道:“你才剛來不到兩天,怎麼聽起來一副很瞭解這邊教育資源的樣子?”
“上午我一個人在宿舍裡休息的時候,來村裡支教的大學生找過你,想問問你會不會高中物理題,我閒著也是閒著,就教了他們一會兒,這才得知村裡連個像樣的學校都沒有,老師更是少得可憐。”
容宴西想起孩子們目光裡的求知慾,頓時感到一陣割裂,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很難想象世界上真得還有這樣的地方。
“是,這裡不光醫療資源匱乏,教育也是。”
安檀說起村裡的學校來也很無奈。
“其實你看到的條件已經比我剛來這裡時好多了,那位支教的大學生來得比我晚些,他原本是有幾個同學的,結果待了不到一個星期,走得就剩下他一個了,沒人教理科是沒辦法的事。”
容宴西聽到這裡,同安檀說起了自己吩咐張秘書去做的安排:“如果這次順利的話,我想直接辦個教育基金,到時候算起給支教老師們的費用來也方便。”
安檀自然是一萬個支援,只是納罕道:“沒想到你不僅支援醫療事業,現在對教育事業也這麼熱心了。”
容宴西苦笑道:“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現在很見不得小孩子受苦。”
山村裡的夜因此變得格外靜了。
安檀緩步走著,輕聲問他:“是因為剛剛的小女孩有的感觸麼?”
“是。”容宴西乾淨利落的承認了,低頭掩住眸中的悲切說,“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就是個女孩子,有時候甚至會忍不住想象她長大的模樣。”
安檀現在說起從前的事,已經可以非常理智了,她淡聲提醒他:“我打掉那孩子的時候,她的月份還太小,根本看不出性別來。”
若非如此,她也不見得能狠下心。
可容宴西卻是篤定道:“肯定是個女孩。”
他沒說為什麼,安檀便也不問。
容奶奶走的時候,還是安建民走的時候,都提過有個小姑娘來接。
安檀其實自己心裡也是願意相信的。
等他們走回到宿舍時,時間已經不早了,跟安檀同住的護士們已經回來了。
容宴西看到從門縫底下透出來的燈光,在距離宿舍數步遠的地方停下步子說:“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安檀擔心他的感冒會反覆,確認了一句:“你今晚是要在村長家裡過夜麼?”
“如果來得及的話。”容宴西實話實說,半點沒藏私。
安檀心生疑惑:“什麼叫來得及?從這邊走到村長家也沒多遠。”
容宴西耐心的解答道:“我想先去鎮上一趟,你不是說那邊有個銀行麼?我身上已經一分錢現金都沒了,明天怎麼買小女孩家裡的草編?”
安檀瞭解容宴西的性子,只當他是憐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