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避重就輕,對投毒和害人的事隻字不提,至於那具至今沒有查清身份的無名屍,更是直接像投入水面的石子一樣被抹掉了。
林棠翻臉比翻書還快,眨眼的功夫就紅了眼圈,開始站起來怯生生的給他求情,整個人單薄的風一吹就能倒。
“宴西哥哥,我爸爸這次確實是錯了,但他也是為了促成專案,擴充套件公司的業務。我雖然不懂生意上的事,可他有多著急還是看得出來的,他為了找個好地方開發別墅區,連家都不回了。”
容宴西只微微的抬了一下眼睫,並沒有正眼看她的打算,目光大半都落在懷裡的寶寶身上,這孩子跟他很親近,已經敢抓著他的扣子玩了。
這讓他說話的語氣都顯得緩和了半分:“所以你們找到的好地方就是別人的家麼?我已經讓人把水樣送到檢測機構去了,投毒是怎樣的罪名,林總,你心裡應該清楚。”
這樣不鹹不淡的態度最是危險。
林置業剛要慌,林棠就悄悄的拉了下他的袖子,乍一看就跟害怕的小女孩在尋求父親的安慰似的,可他卻是接收到提示似的,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在來容氏的路上,林棠就已經跟他說過有可能遇到的方案了,甚至還幫忙準備了對策。
他這個看起柔弱無害的女兒才是林氏這幾年真正的主心骨。
林置業把心一橫,勉強裝出一副很遺憾的表情向容宴西道歉:“容總,我知道現在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見得會信,畢竟事情已經發生了,所以我也想開了,犯錯的人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說著,他甚至當著容宴西的面打了個電話,一番短暫的交流後說了個似曾相識的人名,便在一聲“謝謝”中又結束通話了。
容宴西懶怠發問,就只是以不變應萬變的看著他的表演。
林置業果然不等他開口,就自己把方才做的事都說了。
“容總,我想來想去,水質真出問題的話,可是禍害附近好幾個村落的大事,必須得嚴查才行,所以我給之前留過號碼的辦案民警打了電話,把我安排的專案負責人和情況都告訴他了。”
林置業方才提到的人名,正是被他安排去負責別墅專案的負責人,在林氏內部也算是有資歷的老人了。
底下混混背不了的鍋,負責人還是有資格背的。
此話一出,容宴西總算抬眼直視了他,眸中凝著冷意問:“林總,就算是想撇清自己,做到這種程度不覺得有些過了麼?”
林置業看起來很茫然:“容總,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林棠怕他裝傻太過會激怒了容宴西,適時開口:“宴西哥哥,你別生氣了,我爸爸做出這個決定也很難過,但做錯了事就得付出代價,如果那位叔叔真的默許了投毒,那他坐牢也是應該的。”
這三言兩語間不僅徹底把林置業擺到了清清白白的位置上,甚至還替負責人也開脫了一番,照這樣查到最後,說不定主犯會變成灑毒藥的混混。
至於真正的罪魁禍首隻會在付出幾筆小錢後賺得盆滿缽滿。
安檀原本是不打算理會林棠的,但來都來了,聽她說這些粉飾太平的話,還是忍不住會替受害的村民感到不忿,當即點了她幾句。
“林小姐,這是你爸爸生意上的事,你不明白其中的內情,就這麼肯定的下了定論?”
在沒有掌握確鑿證據的情況下,也只能先點林棠幾句了。
林棠早就在安檀面前暴露過真面目了,這時一點也不慌,反倒把矛頭指向她說:“安姐姐,在公司管理方面,我確實是不如你,聽說你之前代管過一陣安氏,不像我,一點忙也幫不上爸爸……”
她頂著一副傻白甜的臉孔,聽不懂好賴話似的繼續問:“安姐姐,你要是方便的話,能不能教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