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所以,你爹明知道三邪裡不乾淨,也沒伸手去管!”
“幾十年前?”我皺著眉頭道:“那個暴發戶,是死在十多年前吧?那時候,三邪裡不是已經沒有人麼?他怎麼會跟那兒扯上關係?”
“這個我來說吧!”
陳旭說道:“根據我們瞭解的情況,那個姓陳的,年輕時候也不是什麼老實人,偷雞摸狗的什麼都幹。想做買賣又沒本錢,就打起了三邪裡的主意。
三邪裡那地方雖然荒了,但是原先開礦的時候,支在礦洞裡面的鋼架子還在,拆下來也能賣上不少錢。有些個不怕死的,自然也就打起了鋼架子的主意。三邪裡那地方,連人都沒有了,誰還去看著那些廢鋼架子?所以,只要不怕死,肯定能賺到錢。
那個姓陳的窮瘋了,就夥同幾個人幹了幾次偷鋼的生意,賺了點兒本錢之後,才幹起了舊貨生意!”
我聽完之後,眉頭一挑道:“另外幾個死者,是不是也都幹過偷鋼的生意?”
“有的有,有的沒有!”陳旭搖頭道:“根據我們查到的情況,幾起鬼車案的被害人並不認識,除了因為各種原因,去過三邪裡之外,也沒有什麼關聯。”
“這就怪了!”
如果說,被鬼車撞死的那些人,都是去三邪裡偷過鋼的,或許還能得出一個結論……他們偷鋼的時候挖到了什麼禁忌的東西,惹怒了鬼神。可是,他們之間沒有聯絡,就讓人琢磨不透了。
老骨頭擺著手道:“別管怪不怪!這樁生意就算砸了,你也不能往三邪裡去!”
“別介啊!”多蘭軒差點哭了:“老爺子,你這不是要我命麼?”
第一筆生意絕對不能砸!不管對方是什麼,我都必須要贏!而且得贏得漂亮!
我似笑非笑地對著老骨頭說道:“我覺得,你還是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訴我好一點。我要真想去三邪裡,你肯定攔不住。要是我稀裡糊塗死在那兒,你對得起我爹麼?”
“你你你……”老骨頭指著我哆嗦了半天才一跺腳:“我服了!你跟你爹都屬倔驢的,認了死理,什麼都不顧了。我帶你找人去。”
“找人?”這回輪到我懵了。
老骨頭破口罵道:“你個小王八羔子!不就是想知道三邪裡的三件邪事兒都是什麼嗎?我光聽別人提過三邪裡這個名兒,具體鬧了三件什麼邪事兒,誰也不知道。總之說什麼的都有……”
老骨頭頓了一下道:“要說奉城沒有人知道三邪裡怎麼回事兒就算了。如果真有那麼個人,就只剩下王厭惡了。沒他帶著,你別想進三邪裡。”
老骨頭從家裡翻出來兩罈子酒,一臉捨不得地在罈子上摸了好半天,才咬著牙道:“為了你個小倔驢,我連藏了十多年的好酒都搭進去了!走……”
我在路上才知道,他說的那個王厭惡,原名叫王彥武。是整個白街上唯一不做任何鬼魂買賣的術士。除了偶爾出去擺擺花架子,蒙一下外行人之外,這人最大的嗜好就是聽人講鬼故事,然後再寫出來,賣給一些街頭小報賺錢。筆名就叫王厭惡。
整個白街就沒有人把他當成術士。那人家裡的燈二十四小時不滅。他自己說的,寫鬼故事要是不開燈,容易嚇出心臟病。
一個術士會怕鬼麼?只不過,白街的人都得按術道上的老規矩辦事兒。只要對方沒擋著自己的財路,就絕對不能去兜人家的底兒。所以,誰都沒真正試過王厭惡的底兒,他也就舒舒服服地在白街混了好些年。
我原來以為王厭惡是個老頭子,等我見到他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想錯了。長得白胖白胖的王厭惡一打眼看上去肯定不到三十,穿著一身黑色半截袖,偏偏還配了一條夏威夷的大褲頭和一雙人字拖,大白天在屋裡帶著一副墨鏡,頭髮還用髮膠給攏出來一個尖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