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距南敵樓,還有一條僻巷了,仇磊石突然停了下來,這才使大家各將心神收轉,面對現實。
仇磊石首先對艾老人道:“伯父,在這兒分手吧,敵樓正前方是伯父守區。”
艾老人一笑道:“施慣了號令,乍聞吩咐,十分新鮮,我走了。”
他說著,向僻巷緩踱著方步而去。
仇磊石看著艾老人的背影,微笑著對雷嘯天道:“伯父仁慈近人。”
曉梅姑娘突然介面道:“要分對誰,自我懂事到現在,爹是第一次這樣隨和,至於甘願聽人施令,簡直是見所未見。”
雷嘯天道:“二弟叨了四株的光。”
曉梅搖頭道:“大哥說這句話真該罰,爹可不是這種人,要是磊石哥,沒有叫他老人家心服的作為,休想爹這般看重。”
仇磊石自幼失父母,實不知天倫之愛為何物,因之每遇老人親切待他,倍增感慨,現在當然也不例外。
適時,初更已屆,仇磊石收轉心念,道:“大哥請當左路,若非必要,能不殺人最好。”
雷嘯天摸摸背後寬厚而長的寶劍,道:“二弟,愚兄心意二弟當知,但愚兄自度功力有限,若不能用背後劍,或許不致有人傷亡。”
仇磊石頷首而笑,雷嘯天大步而去。
仇磊石最後囑曉梅守在右路,自己由後方欺進南敵樓,曉梅只嗯了一聲,身法展開,疾射而下。
仇磊石繞行另外一條僻巷,此時,街道上或許尚有行人,但在這城根僻地,卻早已不見人影。
他轉到了相距南敵樓十丈的地方,縱身而登城牆,然後身形再起,已投射於敵樓的高大房脊之上。
接著,飛落於樓後窗外,靜窺樓內動靜。
敵樓中,點燃燈火,但因火燭極弱,並且是放置石板地上,故而在外面稍遠地方,就無法看到。
敵樓四窗皆無窗翼,雖能避雨,卻難阻風,因之外面若有極輕微的響動,樓內很難分出到底是什麼響聲。
仇磊石藝高膽大,悄然探首窺視,不由暗暗搖頭,艾老人說的不假,敵樓內,竟有三四十人之多!
適時,突然有人揚聲問道:“是時候了吧?”
接著又有一人低沉的喝道:“蠢牛,你就不會小聲點!”
那被稱蠢牛的人,聲調依然不低,道:“肥豬,怕老子嚇破你那耗子膽?”
肥豬惱了,破口罵道:“你媽的,老子雖胖,飛身一縱三丈,你這蠢牛呢?”
蠢牛剛剛開口,罵出了“入娘賦”,突然有個聲調如同嬰兒般的人,以冷酷而陰森的語氣說道:“你們是要找死,對吧!”
蠢牛也啞了,肥豬也傻了,舌頭都短了半截。
接著,一個老聲老氣語調的人道:“老三,你用的人都是寶貝!”
那聲音如同嬰兒的人,正是七怪中的老三“笑怪”童兆年,耳聽大哥諷嘲,下不了臺,道:“大哥現在先別就下斷語,等會兒上了陣,大哥就知道老三用的人,到底是寶貝還是幹家子了!”
熊夢輝哈哈一笑,道:“對,我到要仔細看看。”
哭怪赫虎,這時說道:“大哥,咱們不再商量了?”
熊夢輝道:“老二,你認為還有什麼不妥當的事嗎?”
赫虎道:“別的倒沒有什麼,就是那一男一女……”
熊夢輝介面道:“不是早說定了嗎,咱們七兄弟,一齊用毒火下手,任他們身手多高,也休想能夠活命!”
仇磊石聽的夠了,他早成竹在胸,身形一長,竟自後窗飛身而入,使七怪及一干手下,無不色變!
火怪熊夢輝首先目射煞火,道:“好小子,你訊息真靈,既然自己送到熊老子面前,熊老子就成全了你,來呀,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