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你們身後那群孩子,非本尊所傷,這罪責自然是不認的。」
護著那群孩子的女人聲音尖銳地質問道:「憑什麼你說不是你的傷的就不是?真當我們何家沒人了嗎?我何家好歹也是青櫻城高門大戶,尋常宗門也要給三分薄面,你們師徒二人毀我宅邸不說,還傷我兒子,今日要是不給個說法,讓你那牙尖齒利的小東西給我們道歉,你們兩人休想走出青櫻城。」
海晏氣息沉頓,抬眸看向其他人,並無人制止這女人,看來都是一樣的心思了。
「區區青櫻城,留不住本尊。」
「既然貴府不分是非,本尊也沒道理硬要跟你講。」
海晏抬手五指輕輕一勾,本被那女人護在懷中的孩子便突然出現在他手中,對面的家奴護衛全部拔劍。
「鶴兒!」
「你要做什麼?」
「快放開孩子!」
對面女人叫聲尖銳,音調極高,發覺懷中空空如也後,當即花容失色,面色煞白。
唐果看得興奮,將緩過來的宵朔拉起來,準備帶著他躲到一邊觀戰。
何宵朔卻撥開她的手,擋在眾人面前,回神朝海晏弓腰一禮。
「還請仙師放過他一命。」
海晏顰眉:「若不是本尊徒兒想救你,本尊又豈會惹得一身是非。」
再說他也沒打算殺這小子,只是想搜個魂而已,頂多將記憶抽出來後會痴傻罷了,但是顯然面前這少年不是這麼想的。
宵朔誠摯地彎著腰,解釋道:「在下並非恩將仇報,還請仙師先放過他。此事因我而起,我會跟家裡解釋清楚,定還仙師和小仙子清白。」
「仙師若是傷了他,也只是給自己修仙之途添因果,為這點小事著實沒有必要。」
海晏將手裡的何鳴鶴丟回對麵人群,冷哼道:「本尊無懼因果,最差也不過全殺了就是,死在本尊手裡的人早已數不勝數,多幾個也無妨。你若是處理不好,本尊便替你將這門戶給屠了,順便再送你上路,好闔家團聚……」
唐果嘴角直抽,這麼霸氣威武的言論,總感覺不是海晏的臺詞。
棗棗小聲在她腦海中嘀咕:【果果,你是不是對海晏仙尊有什麼誤解?他可是仙門魁首,亦是萬千修士的目標,更是目前衡量實力修為的標杆,這人也曾是從屍山血海中趟過來的狠人,殺的魔族,屠的死對頭,數都數不過來。】
唐果憂傷地嘆息,海晏對她太溫和了,讓她真的忘記了他主修的是殺戮之道。
何宵朔再次謝過海晏後,回頭看向身後那些所謂的親人家眷,眼神中是毫不掩飾的諷刺與恨意:「我的傷是何鳴鶴他們打的,和仙師他們無關。」
何二叔:「阿朔,你別怕他們,就算他實力高強,可我們何家也不是任人欺侮的。」
何宵朔忽然笑起來,臉上的表情滿是譏諷:「二叔,你心裡真是這麼想的嗎?」
「我在何家是什麼處境,你真就一點兒不知道?」
何二叔沉沉看著他,寒著臉道:「宵朔,你是何家人。」
宵朔嗤笑道:「我早就不是何家人了,只不過是何家養得一條狗。」
「這麼說也不對,何家一條狗都吃的比我好,睡得比我安穩,而我呢……」
「爹不管,娘死得早,不僅要幹活,還得看你們臉色苟延殘喘。」
「要是不想養,當初怎麼就不直接掐死我呢?」
何宵朔雙目陰鷙,死死盯著對面的何鳴鶴,還有護著何鳴鶴的母親,眼神中滿是殺意,一一掠過眾人。
少年雙目通紅,渾身都是傷,猶如一匹瀕死的孤狼。
他的衣袖突然被輕輕扯了一下,唐果輕輕抓著他的小指,軟軟地說道:「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