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敲著自己腦袋,後悔不已:「我竟然還求他救人。」
海晏抓著她的小拳頭,笑了笑:「無事,一點血煞之氣而已,人還活著就有的救。」
唐果呆愣住:「真的嗎?」
「嗯,你乖乖去旁邊待著,別去碰那隻血煞。」海晏叮囑了一句。
唐果從床沿溜下去,坐在小杌凳上晃著兩條小短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海晏和何宵朔。
可是坐了一會兒,她忽然覺得不太對,這隻血煞也太奇怪了,偽裝成大夫也就算了,幹嘛還裝得那麼像,在海晏回來之前甚至還盡心盡力地救治何宵朔,甚至給何宵朔服下的含有血煞之氣的藥丸,吊著他一口氣。
這說不過去的。
畢竟血煞是伺機而動,專門殺害人類,食人骨血的壞東西,沒道理要救人。
她眼神微變靜靜觀察著那隻窩在角落裡,渾身被縛靈索所傷的血煞。
血煞長得的確醜,銅鈴魚目,絳羊面,額有犄角,唇含獠牙,亦男亦女,哭聲叫聲笑聲都是沙啞刺耳的……
這真是一隻普通的血煞嗎?
唐果擰眉將視線落在它臉上,發現它竟然面含譏諷,眼底更是深藏癲狂,指尖輕輕顫了一下。
「師尊。」
唐果聲音輕輕顫了顫,海晏正在抽那縷藏在何宵朔體內的血煞之氣,沒有理會她。
「師尊,住手!」
「她不是血煞。」
唐果從杌凳上跳下去,朝著床邊跑去。
海晏已經已經快將那縷血煞之氣取出,唐果往床上撲去,伸手試圖將那縷血煞之氣按進何宵朔體內。
海晏被打斷,遭到反噬,輕咳了一口血。
身後突然發出桀桀桀的聲音,他滿目殺意揮袖將靈氣打入血煞體內,頭也沒回地將摔倒在床邊的唐果抱起來,看著她煞白的臉。
「唐唐?」
「師尊。」唐果手輕輕顫抖了一下,看著順著自己掌心鑽進去的血煞之氣,心裡奇異地鬆了口氣,「它不是血煞。」
「是子母煞。」
差一點兒,差一點她就要害得海晏成了養煞的殼子。
煞這種東西,遇強則強,一旦融入實力強的修士身體,就會瘋狂吸取宿主的力量,快速成長為極為厲害的煞。
她剛好上過這一課,所有新入宗門的弟子都會學,那是她進入這個位面後聽的第一堂課,雖然覺得挺玄乎的,但還是裝進腦子裡了。
海晏是修真界正道魁首,若是子煞進入他體內,後果不堪設想。
海晏心輕輕顫了一下,哭笑不得地看著她:「就為這?」
「你以為師尊活了上百年,都是憑運氣活到現在的嗎?」
他簡直想撬開她的小腦瓜,看看她每天都在想什麼。
區區母子煞,怎麼可能傷得到他。
這徒弟,真的是有點蠢。
可是卻對他不錯,明明自己實力那麼差,隨隨便便來個人都能把她弄死,可她還是在緊要關頭護著師父。
唐果嘴角抽了抽,氣得都快哭了:「師尊您怎麼不早說?!」
她對這個修真界的實力真的是一點標準都沒有。
海晏是這個位面男主,對她又好,她可生怕他有個三長兩短,結果這丫的……
明知道母煞不懷好意,還順著對方的意思將計就計,一點兒也不告訴她。
海晏也是沒想到她小腦瓜轉得那麼快,竟然只用了一點點時間就發現了這只不是普通血煞,完全是出乎他的意料。
「子煞鑽進你體內,不過你沒有修為,它現在也吸取不了什麼養分,暫時對你沒什麼威脅。」海晏摸了摸她的脈,悄悄鬆了口氣。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