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以後寵著就行,長歪也就歪了,人活著就好。
海晏不知不覺對唐唐的要求已經一降再降,最後只求人好好活著,至少在他飛升前一直要活蹦亂跳。
……
唐果等著何宵朔與風澤,可不知道自家師尊經歷了好一番曲折的心路歷程。
她現在只好奇,大師侄在幻境中經歷了什麼。
都說幻境,試煉得就是一個人最害怕最忌諱的事,大師侄前半生過得淒悽慘慘,估計這幻境多半是關於何家那些壞人。
而身處幻境中的何宵朔卻與她想像的情形背道而馳,此時的何宵朔隱隱有些癲狂,手中的長劍一直在滴著血。
他隻手將掛在劍上的男人丟開,眉心是銀白色的魔紋額印。
何宵朔將殺掉的那些屍骨堆在一座衣冠冢前,跪坐在墳冢前,將長劍插進地面,「唐唐,我給你報仇了。」
「宗別青和薊硯琴,一個都沒少。」
「你應該對我沒什麼印象了,但是我一直記著,你曾經救過我。」
「只是你是正道修士,我卻成了魔修,所以我後來知道你是月華宗弟子,也沒臉見你。」
「如今還是剩最後一個,昭烈詭譎狡猾,我幾次捉他,他都提前聞風而遁。」
「你放心,我一定將他捉來,將他的頭祭在你墳前……」
待到何宵朔將昭烈斬殺,再回到那座衣冠冢前時,血色的天空和陰氣森森的墳冢都突然消失,頭頂是熠熠星光,隱約流動著法陣的靈光,四周靈氣豐沛,壓抑的氛圍一掃而空。
……
唐果看著何宵朔那邊朦朧的霧氣散了,立刻提著小裙子噠噠噠地跑了過去。
何宵朔還提著劍,一臉懵逼地看著面前的大殿,以及殿內肅穆威嚴的法相。
只是……最旁邊那尊雕像為何沒了腦袋?
唐果喘著大氣,站定在何宵朔身前,盯著呆愣愣的他上下打量,最後長長咦了聲。
「大師侄,你怎麼把人家雕像的腦袋砍了?」
何宵朔低頭看著掌心的金疙瘩腦袋,又看了看矮矮小小的唐唐,震驚道:「小仙子,你沒死?」
唐果:「……」ex?
何宵朔入戲太深,一時間有些分不清現實和虛假:「我萬萬沒想到,你我只是一面之緣,竟會在死後託夢於我。」
唐果的小臉徹底黑了,這丫的到底在說什麼玩意?
何宵朔將手裡的雕像腦袋扔掉,解釋道:「你別生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已經殺了昭烈,將他頭顱拿來你衣冠冢前祭拜,卻突然變成了這大殿的雕像?」
「我莫不是在夢裡?」
……
何宵朔也有點兒懷疑人生,唐果已經將糯米小牙咬得咯吱響,登時憤怒地蹦起來。
何宵朔也是下意識就抬手接住她,再然後,唐果的鐵砂掌已經狠狠地砸在他腦殼上。
「大笨蛋!」
「大師侄你是不是個傻子?!」
「唐唐怎麼會有你這麼蠢的大師侄?以後帶出去多丟人?」
「唐唐明明活得好好的,大師侄你竟然咒我死……」
「我倆到底有多大仇多大恨啊???」
何宵朔已經被唐果打懵,痛楚特別明顯,但看見哭得稀里嘩啦的唐唐,心底十分愧疚。
這時,原本封鎖的記憶一股腦湧出,一張年輕俊逸的俏臉頓時漲成絳紫色。
何宵朔心頭冒出一行字:完蛋了!
小師叔這次怕不是要被他氣得哭上三天。
幻境害我!
……
何宵朔這次是百口莫辯,要說他也倒黴,在幻境中原本記憶會被淡化,以加強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