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下方臣子立刻誠惶誠恐地跪了一地,立馬磕頭叩首,大呼「陛下息怒」!
司馬瑾冷笑:「息怒?就眼下形勢,諸位愛卿,你們告訴朕該如何息怒?」
玉相也跪在地上,花白的頭髮帶著規整乾淨的官帽,紫色官袍上的白鶴此刻顯得委頓弱小,但叩首跪拜之人的臉上卻掛著淡淡嘲諷之意。
「玉相,您想想辦法啊……」
身側有其他官員著急地說。
玉群伯眼底一片晦暗,冷嘲道:「我能有什麼辦法?除非能讓薛王將皇后交出來,不然皇上的怒氣就一直在。」
官員們滿臉懼色,生怕司馬瑾一個不順心,就把他們頭上的帽子和身上的官袍給擼了。
司馬瑾單手握拳背在身後,偏首厲聲叫道:「李扁,擬旨。」
「是。」
李扁惶恐,立刻尋來筆墨和聖旨,交由專司擬定聖旨的官員,退到一旁。
「從江州調三萬兵馬開赴西洲外十里。」
「從衢仙原調五萬兵馬赴落月江,隔江與西洲兵馬對峙。」
「落月江以北兵馬,悉數交由向武調遣,西洲以東三萬兵馬虎符交由管奇朝掌管。」
司馬瑾睥睨著殿下一群垂首不語的大臣,眼底被颶風和冰寒席捲。
「哼,這些年朕好言好語,有些人倒是把朕當軟柿子捏。他薛厲既然抗命不從,那便再無做西洲藩王的必要的。」
殿前有人膝行往前,高聲勸道:「陛下,三思啊!」
「是啊,陛下。這幾年好不容易免於戰亂,我朝百姓總算可以休養生息,若因此事再動干戈,恐憂百姓怨言。」
「你的意思是,朕就是把臉伸過去讓薛厲打,打完左臉,再把右臉伸過去?」
司馬瑾眼神瞬間冷了下來,看得發聲之人毛骨悚然。
「陛下息怒,臣等並非此意。」
「兵馬一動,已引起愚民惶恐。」
「薛王曾為我朝立下汗馬功勞,且在疆場救過先帝,深受百姓愛戴……」
「如今對薛王出兵,陛下恐會被天下詬病。先帝有言,若飛鳥盡,良弓將藏;狡兔死,走狗亦烹,勢必會寒天下有志者赤誠之心。」
司馬瑾緊緊咬著牙關,才沒失去風度坡口大罵,但他真的想摘了這人腦袋。
他是這天下之主,做一個決定,卻有一個又一個人出來反對。
所以,他該做個沒腦子的傀儡,由他們把事情分析清楚,選項全部給出,連標準答案都一次又一次暗示,然後機械地順著他們的意見選擇嗎?
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胡愛卿意思是,朕終究太嫩,不得民心,所以仍由薛王騎在朕腦袋上耀武揚威?」
「臣,並非此意。」
司馬瑾又摔了個杯子,笑意不達眼底。
「朕覺得,既然胡愛卿如此有主意,這皇位不如你來坐,如何?」
姓胡的立刻砰砰砰地磕頭,嚇得話都說不利索。
「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
「是臣無狀,臣該死。」
司馬瑾冷哼:「拉出去——」
「三個月內,朕不想在朝堂上見到他。」
殿外立刻有侍衛進來拖著面如死灰的胡大人出去,所有人噤若寒蟬,具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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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我不想做皇后了(33)
唐果知道司馬瑾出兵訊息時,各種小道訊息已經在都府滿天飛。
彼時,她種下的蔬果剛結了第一茬。
唐果掰斷了一根嫩黃瓜,咬了一口,嘴裡滿是清甜爽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