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果:「玄塵,怎麼了?」
玄塵的聲音如珠玉滾落,帶著一絲清冷:「我剛才去了一趟裕策道君的院落。」
唐果:「他怎麼了?」
玄塵捏著玉簡,神色不明:「他不在院子裡,聽聶宿說,他昨晚已經不在了。」
唐果:「果然,裕策道君不是個會輕易放棄的男人。」
玄塵不贊同道:「如今饒姑娘與宋公子即將完成嫁娶,他就算再不甘心,此時也不該……」
唐果聞言失笑:「你別說他,佛子大人,若是你,你會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嫁給別的男人嗎?」
玄塵:「……」
漫長的沉默後,玄塵忽然低聲說道:「我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更不會看不清自己的內心。」
「行吧,我會注意裕策道君的,你放心。」唐果咬了一口包子,笑眯眯地說道,「你早上吃了嗎?」
玄塵:「還沒有,你好好吃飯。」
唐果輕嘆道:「現在吃的這些東西,到嘴裡的味道都變得很淡了,可總還是想嘗一嘗。」
玄塵也知道她雖然能吃食物,但是味覺和正常人還是不同的,偏偏她又是個有口腹之慾的鬼。
「不聊了,我去四周轉轉,看看裕策道君究竟想做些什麼?」唐果掐斷通訊玉簡,將最後一口包子塞進嘴裡,又端著碗將粥幹掉,拍了拍手起身朝著院子外走去。
裕策肯定不在院子內,若是在,一定會被她察覺到。
按照原劇情,她也只知道裕策是在大婚上一劍穿了兩人,饒尹和宋燁梁因此而死。
裕策有墮魔跡象,宋燁梁也因此被裕策劍上浮動的魔氣上了魂識,即使成鬼也只會是惡鬼,最後被青山派的人給打成魂飛魄散。
而饒尹,身體是死透了,靈魂卻不見了。
幾十年後被溫養好的魂魄才回歸本體,死而復生。
在院子外繞了一圈,唐果也沒發現裕策的蹤影,迎親的時間差不多也到了,她沒有再轉,徑直回了小院內。
……
婚事是喜事,惡鬼退避,不敢衝撞。
上官嬌娘跟在唐果屁股後頭,兩隻鬼並沒有上船,只是遠遠綴在船後面,看著敲鑼打鼓的隊伍。
迎親隊伍走的是水路,來的時候繞道另一個村子,迎親回去的時候走的是當初玄塵和她一起去元齊村的路。
這也就是出嫁中說的不走回頭路。
鑼鼓喧天,嘹亮的嗩吶聲迴蕩在曠野,船頭穿著喜服的宋燁梁笑容滿面。
上官嬌娘站在唐果身邊嘆道:「宋先生真的是位不可多得的好郎君,德裕鎮怕是找不出第二個如他這般出挑的男人。」
唐果低頭笑了笑:「是啊,的確是難得一見的好人,又聰明又溫潤。」
不過比玄塵,還是稍稍差了一點點。
就在兩人交談之際,河面的水突然變得湍急,河道中央形成了一個漩渦,迎親船的方向完全不受控制,順著渦流的方向船身傾倒。
上官嬌娘剛想出手,一道凌厲的劍光便斬了過來。
唐果臉色一肅,伸手將上官嬌娘抓到身後,揮袖擋住了劍光。
雖然劍意沒對她造成傷害,但是她右手袖擺被劍光割開一道裂口。
裕策凌空踏在河面上,目光直直地看著唐果:「此事與鬼王大人無關,還望大人不要插手我的事情。」
唐果目光微沉:「你這是在教本王做事?」
「那大人是執意要管在下的私事了。」裕策完全不懼唐果,神色依舊從容寧定。
唐果隱隱覺得不太對,她的實力高出裕策太多,裕策劫親上來針對的是她,這明顯是覺得她才是最有威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