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映照出的人影,好像算準了最佳時機,卓林禹滿意的看到吳邪因情緒崩潰而癱軟在魯越懷中的身體,微微抬首,耳室外,一個消瘦孤立的身影遮擋住淡淡微光的宣洩,身後是被光影拖出的頎長身形,陰晴不定的臉色掩映在黑暗中,與地上搖曳的暗影交相呼應著。
“起靈。”卓林禹淡淡的笑了。因為吳邪,他憎恨張起靈這個名字,但是他壞心的不想改口,叫的越親切,反而能看到吳邪臉上更多陰鬱的表情。
果然,吳邪的肩膀猛然震了一下,眼眸中水汽氤氳,他想抬頭,卻不敢抬頭,想看到那個朝思暮想的身影,卻害怕那冰冷決絕的眼神。他在騙我,原來他一直在騙我,哈哈,可笑又可悲的人居然一直是自己,吳邪心中默默哀嘆,為什麼人人都愛騙他,為什麼他的真心換不回別人一點點的真誠,他到底還能夠相信誰?不知是情緒過激,還是冷的發抖,吳邪就這樣依靠著身後的人汲取著溫暖,無力起身。緩緩闔眼的剎那,一滴晶瑩再也沒有容身之地,悄無聲息的劃過心田。
魯越感到身前人的異樣,心中驀然一驚,他竟然傷心到這種地步嗎?卓林禹說的那番話又是什麼意思?沒等他大腦緩過悶來,門外又傳來一聲高亢的迴音:
“我說怎麼又是間石室,到底啥時候能看到明器?走了幾天了,連明器他兒子都沒看見,這皇帝老兒也忒他媽窮了吧。”
胖子走到悶油瓶身後,從縫隙裡探頭朝裡望,
“小哥,看什麼呢?我靠,這麼多珍珠。”胖子眼中頓時放光,一時倒沒注意裡面的人,當看到滿壁的珍珠被摳下大半後,胖子差點把嘴氣歪了,
“誰這麼貪心也不給胖爺留點,大潘快,快,兒子出現了。”
“你說誰是兒子?”潘子沒好氣的鋤他一拳。
“珍珠珍珠,嘿嘿。”見潘子上前揍他,胖子咧嘴一笑也不生氣,反正明器兒子要緊,別的都是小事。於是趕快緊了緊背上的裝備,掄起袖子打算開幹,這才發現悶油瓶一直擋在門口處,動也不動,胖子有些急了:
“小哥,麻煩讓讓,咱們……”
潘子一把攔住胖子,覺得有些不對,悶油瓶周身的氣場冷的讓人發顫,潘子心下奇怪,探頭朝裡一瞧,險些驚喜過度緩不上氣:
“三爺,快,小三爺在這裡……”
胖子經潘子一喊,這才仔細看了看裡面的人,頓時高興的大呼:
“天真?他孃的還真是你。怎麼也……”話沒說完,胖子突然覺得這氣氛不對,轉頭看了看潘子,也是一臉迷茫的看向他,兩人大眼瞪小眼不明所以,一時間,周遭沉默的氣氛詭異的可怕……
(六十九) 毒蠍
吳三省聽潘子一喊,心中一喜趕走兩步,誰知身旁人影一晃,吳三省只覺耳畔呼呼生風,略微發福的身體被撞的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回過神來,才見白草一人從後跟來,臉上的肌肉因憤怒而扭曲著,吳三省見狀嘆口氣,拍了拍白草的肩膀以示安慰,而白草卻早已氣的七竅生煙,一跺腳恨聲道:
“這幫小兔崽子,趕著投胎呢。”
……
胖子心急著摳珠子,這氣氛令他越來越煩躁,正想鼓足勇氣勸說悶油瓶讓開點地兒,就見悶油瓶右掌揮出,將背在肩上的黑金刀“嗖”的猛拔出來,黑色的金屬光澤晃過臉頰,在手腕處繞過一百八十度轉彎,刀尖點地的瞬間揚起陣陣塵土,尖利的金屬震動聲繞耳不絕,像要將人的鼓膜生生撕裂,足可見這把刀的分量的確不輕。胖子咂咂嘴,慶幸沒出聲,別介明器撈不著,倒把自己落下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魯越是個聰明人,這架勢不震驚才叫奇怪。緩緩放開吳邪的肩膀,確定他可以自己支撐起身體,這才轉過臉對上悶油瓶冰冷犀利的眸子,魯越的眼中沒有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