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讓她一身是傷連家都不敢回。
亦箏自嫁給紀桓起,或者說自從她認識他的那一天起,他便一直是彬彬有禮溫文爾雅的,她從未見過這樣陰鷙森冷的他,也從未見過他發這樣大的火,有如此形於外的情緒。
她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丈夫,被嚇得眼淚直掉,連說話都說不利索了,“慕,慕桓,你,你不要,生氣……”
他看著她這個樣子,停了幾秒,終是閉了閉眼,伸手抹去眉宇間所有失控的痕跡,再睜開,重又是那個萬事不驚於心的紀慕桓。
他伸手摟過亦箏,輕拍她的背,“對不起,我不是衝你發脾氣,我只是生氣你們把我當做外人。”
亦箏在他懷抱裡小聲啜泣,聽見這一句,著急起來,“不是的,慕桓……”
他的眉心棲著一抹疲倦,有些漫不經心的止住了她的話,“好了,我都知道,是我不好,你不要再想了。”
一直在旁邊侍立著的巧玉,也是被紀桓突如其來的暴虐嚇了個夠嗆,縮在一角,一動也不敢動彈。
現如今,眼見得他又緩和平靜了下來,這才敢慢慢的走過來,低了頭,悄無聲息的收拾地上那些玻璃渣兒碎瓷片。
卻沒想到這才剛剛開始動手,便聽得紀桓的聲音響了起來……
“讓其他人來收拾罷,你帶少奶奶上樓去梳洗一下,隨便打點幾樣行李,我們即可便要去杭州。”
紀桓與亦箏婚後的第一次衝突,亦箏是並不知道的。
此刻,她正依靠在床頭,靜靜的聽看護給她唸書。
那看護念完一段,看了下時間,放下書拿起了水杯和藥片,“盛小姐,你該吃藥了。”
亦笙笑了笑,“也不知道我的手什麼時候才能好全,老是要麻煩你。”
那看護笑了起來,“看您說的,這有什麼好麻煩的,您是少帥的未婚妻,我們照看您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亦笙臉一紅,張了張口,卻到底沒有反駁。
那看護又笑,“不過盛小姐,說實在話,少帥對您可真是沒話說,這拼著似錦前程不要,也非得到陸軍監獄英雄救美,可真是叫人羨慕。”
其實她說這話是帶了幾分故意的,這些天來,少帥與這位盛小姐的相處雖則讓人覺得溫馨,卻思考沒有要舉行婚禮的跡象,眼見得蔣總司令不日便要前往滬杭一帶,齊秘書的眉頭皺得是一天比一天緊,這才示意她明裡暗裡提點亦笙一番的。
而她本身也是頂喜歡這位盛小姐,又沒架子,說話又有趣,這才大了膽子出言試探的。
一聲嘆了口氣,是我給他添麻煩了。”
那看護笑著搖了搖頭,“其實也不會,我聽齊秘書說,蔣總司令這次來滬杭一帶就是為了抓少帥的小辮子的,可是如果到時候你們風風光光的把婚禮舉行了,那他也就無話可說了。”
亦笙沒有做聲,而那看護還在賣力地遊說,“盛小姐,說一句不該我講的話,能嫁到少帥這樣的男人,您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再說了,你們兩人看起來是那麼的般配,我還從沒有見過少帥待誰像待您這樣的,反正這早晚都是要結婚的,何不一舉兩得,順道把眼前的這危機也化解了……”
她正說著,未完的話卻被一陣敲門聲打斷了,臨時找來的幫傭杜媽推們進來問道:“盛小姐,我剛才買菜回來的時候恰好遇見有人來找你,說是你的姐姐和姐夫,從上海來的。我瞧著那位少奶奶和您長得挺像的,除了眼睛大像以外,鼻子和嘴就跟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紹先生他們又不在,沒問過您,我也不敢讓人進來,就讓人先在門外等著,您要不要見見?”
第十一回
“盛小姐說了,她現在的狀況不方便見男客,所以要勞煩紀先生在這裡稍坐一會兒,紀太太,您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