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玉瓊琚的精神已經恢復正常。
“花花,我求你了,不要再說了,再說就真的不禮貌了。”
這一路,李蓮花都在跟他念叨著昨晚自己是如何發顛的。
想來自己也算堂堂一代妙手神醫,如今竟中一個小小菌子的毒,可真夠丟人的。
“啊,我就是覺得玉郎中你昨晚很可愛,忍不住唸叨幾句。”
李蓮花啊了一聲,又用肩膀撞了撞玉瓊琚。
“算了,花花喜歡就行。”
將挎包往上拉了拉,兩人漫步在這小路上。
這路起伏不平,路上多是些突起的樹根和石頭,鬱鬱蔥蔥的樹枝偶爾還會掛到兩人的衣物,前行起來十分費力。
地圖上原有的一條土路也不知經歷了這麼長的時間,移到哪裡。
這山上也多些毒蟲毒蛇,還有些兇猛野獸,想要在此地尋找一株不確定的藥草著實費勁。
一連五日,兩人已經逛完了大半個山頭。
“莫急,既然這山中曾經出現過那種藥草,自是會留些種子,就算今年尋不到,也不可能明年後年都尋不到。”
李蓮花見玉瓊琚跨步的急,氣息也紊亂了許多,擔心他因此著魔。
“明年在尋不到,我就去找幾個人。”
玉瓊琚強擠出一絲笑,心想,我找不到藥,我不好過,那其他人也別想好過。
金鳶盟,百川院,有一個算一個的,都得起來給我找!掘地三尺也得給我找到!
天下這麼大,他還不信找不到一朵破花。
“你啊,莫著急。”
李蓮花又連連一陣劇烈咳嗽,玉瓊琚輕輕把他抱在懷中,一道淡綠色的內力引入李蓮花的身體中,使他的氣血迴圈。
“你這內力?”
李蓮花一皺眉,手掌一翻,打斷了玉瓊琚向他身體輸送內力的動作。
他的揚州慢乃是天下至陽至善的內力,竟都沒有玉瓊琚剛給他輸送的內力那般有生機,彷彿能使一個即將死去的人起死回生般。
“新學了門養生息的法子,還沒有告訴花花,都怪我,都怪我。”
玉瓊琚掌心微縮,繼而展開笑顏,語氣自然的賠罪。
李蓮花眉峰緊蹙,視線落在玉瓊琚已經清瘦的臉龐上,思慮片刻,忽而道:“手給我。”
他與玉瓊琚待了許久,就算不是認真去學,耳濡目染,醫術上也會了一二。
“你還不信我。”
玉瓊琚將手臂大大方方的伸到李蓮花的面前,任由他診脈。
這一下李蓮花眸中的疑惑更深,玉瓊琚體中的內力仍舊澎湃,也正因為澎湃強勁才不對。
剛才那股力量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是不是,我身體一點問題沒有。”
玉瓊琚拉著李蓮花尋思坐在一塊石頭上休息一會,但那石頭實在燙屁股,又只好脫下外衣墊在上面。
“這種功法還是不要用了,很是古怪。”
一種說不出來的恐慌感在李蓮花的心頭蔓延。
“好,花花在這等著,我看那邊的樹上有些野果,我去採給你吃。”
玉瓊琚從挎包中拿出一隻碗,足尖一點,飛到遠處的樹上,剛一落腳,身形頓時不穩的掛在枝椏上。
鮮血從他嘴中大口湧出,身心皆受煎熬,神魂飄蕩,難以自控。
枯木逢春讓他找到了個漏子,就是在能達到一定平衡點上,可以將自己的生息小幅度調整到另一人身上,但這種法子終究是飲鳩止渴。
既不能使一個人完全康復,也會拖垮另一個人的身體。
可這段時間的舟車操勞,已讓李蓮花的病情加重,日日夜夜的咳嗽與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