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無聊啊好無聊~好無聊啊好無聊~”
方多病坐在樹下的石塊上,一手杵著腦袋,一手輕輕揉著狐狸精柔軟的肚皮,百無聊賴的掀起眼皮去看河岸的兩人。
月光籠罩在他們的身上,被拉得長長的身影交覆在一起。
黑頭髮趴在自己的膝蓋上,嘴巴張合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黑頭髮眼中的那個人洗衣的動作頓了一下,似乎笑了,輕輕唱著些什麼。
恍惚間,河水湧動起來,潺潺的流水聲伴著那人悅耳動聽的歌聲,隨著微風傳來。
方多病不知那人唱的什麼歌。
但在心底他為那歌取名為幸福。
幸福是首不知道歌名,卻縈繞耳邊的歌。
那個叫李蓮花的人有在好好被愛。
光是他不經意間的一瞥,都能強烈感受到幸福與被愛的瞬間。
只是一瞬,方多病明白這二人之間的關係。
往日即使見過他們二人牽手相擁,方多病也只當他們是關係好。
但現在不一樣了,純粹的愛意是無法被忽略的。
方多病無意識的咬了咬小手指甲。
他應該勸一勸玉瓊琚,既然已經有了李蓮花,就不要再對他師父戀戀不忘了。
男人應該專一。
“走了,小寶,要喂蚊子了。”
洗完衣服,玉瓊琚拎著木桶招呼方多病快走。
這會他也不用夾著狐狸精了,跑到李蓮花的身邊挎著那人的胳膊。
“你倆等會本少爺!”
“吃飯你都趕不上熱乎!”
“你又說我!李蓮花你快管管他!”
玉瓊琚氣的瞪眼,什麼時候輪到這小子在花花面前告他的狀了。
方多病得意的揚了揚下巴。
哼哼,可算是找到這人命脈了。
“媽呀!你還得瑟上了?”
玉瓊琚扯下腳上的人字拖就朝方多病砸去。
方多病一時不備,慘遭人字拖爆頭,臉上從嘻嘻變成了不嘻嘻。
這輩子沒見過吵架扔鞋的。
“我不好,你也別想好。”
說著方多病撿起地上的人字拖朝樹上扔去,正好掛在幾枝樹椏間。
玉瓊琚左腳踩右腳保持一個金雞獨立的姿勢,忿忿道:“小犢子!吃熊心豹子膽了,快把我的拖鞋撿回來!”
“我不!”
“我不!”
“我就不!”
方多病晃了晃頭,做了個鬼臉。
本以為這人又會罵自己一頓,沒成想他單腳跳著撲進李蓮花懷裡。
“啊啊--花花啊~花花~你瞅他,欺負我!”
“他都知道我沒有內力,還把我的鞋扔到樹上,就是故意欺負我上不去。”
“嗚嗚嗚~是不是我沒有用!我沒有內力就應該被欺負~”
“我又給他做飯又給洗衣的,他還對我這樣,難道我的善良有錯嗎~”
玉瓊琚窩在李蓮花懷裡自言自語一陣,哀哀哭泣著,白色的長髮有些凌亂,眼尾通紅,將楚楚可憐演繹到極致。
哪怕知道是懷裡這人是裝給自己看的,也夠李蓮花心疼一陣,忙輕撫著玉瓊琚的後背,低聲哄道:“好阿玉,好阿玉,不哭了啊,我給你做主,這就讓他把拖鞋撿回來。”
然後對方多病說:“方小寶,我都跟你說了阿玉膽小軟弱,往日都是假裝堅強,你還這般嚇他,你看他現在這可憐的小樣……”
一本正經說瞎話的本事,他李蓮花也還是有些的。
方多病臉唰的一下紅了,有些懊悔,以為自己剛才那番舉動戳到玉瓊琚的傷心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