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對,我們那日在小棉客棧歇腳還是因為下了雨,如果腳底有在這玉城沾惹上泥土花草的痕跡,應該是會被雨水沖刷掉,而不是好好的保留下來。”
玉瓊琚遲疑半晌,斟字酌句的說。
他忽地想起在小棉客棧匆匆見的那玉秋霜的側顏,又補道:“我們那日見的玉秋霜與雲嬌有些像,雖妝容髮髻不同,但她們側臉的輪廓幾乎一樣。”
“是嗎?”
李蓮花垂下眼眸,手指無意識的摸了摸鼻尖。
那日他坐的位置稍微靠裡,玉秋霜的帽簷又蓋住了她大半張臉,視覺受限,以至於他連玉秋霜的面容都未看清。
“好像是有些像。”
方多病皺眉回憶,但也只是模糊的半張臉。
“不,或許說,她們都是雲嬌才更準確,玉秋霜的丫鬟青泠曾說,玉秋霜的臉上有被毒蟲所留下的疤痕,不願讓人看見,可那日進門的人,卻又像是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瞧見她臉上的疤,她這麼做,也是為了讓我們都認為她是玉秋霜,可是真正的玉秋霜不會這麼做,只有假的需要證明自己。”
“以此來推斷,那日的玉秋霜是人假扮的,再結合同時出現在玉城與小棉客棧兩地的女子,也只能是雲嬌了。”
李蓮花站起身,老神在在的說著。
方多病咬了咬下唇,說道:“這麼說是沒問題,但要是玉秋霜真是雲嬌假扮的,那死在玉城的玉秋霜,又是如何出現在小棉客棧?況且那屍身分明是剛斷氣的模樣。”
“而且就在這玉城中這麼多侍衛高手,誰又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殺她兩次?這不合理。”
方多病擰眉糾結,語氣裡多了幾分煩躁。
玉瓊琚正給李蓮花擦著手,聞言微微抬頭,道:“但如果玉秋霜的屍體是被冰鎮過的呢?你可別忘了玉城冰室中儲存的冰塊。至於誰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她?玉夫人他們的身份都行,但我想應該不至於。”
玉秋霜所遭遇接連兩次的致命打擊,想活都難。
可無論是從玉紅燭、玉穆藍與宗政明珠、雲嬌這些人對玉秋霜的態度上,應該都很愛玉秋霜。
玉瓊琚想,他們都是所愛玉秋霜之人,應不會如此趕盡殺絕。
李蓮花垂眸,墨色的眸子中倒映著玉瓊琚淨白細長的手指。
這雙手很精緻,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指肚上那層薄繭。
他還記得與這人初遇的時候,那細膩白玉般的手,應也是被嬌生慣養出來的。
“阿玉。”
李蓮花輕嘆一聲。
“嗯?花花是想到什麼了?”
玉瓊琚視線向上一抬,撞上了李蓮花的雙眸。
方多病雙手抱劍,歪著腦袋看兩人,總覺得氛圍有些怪,便開口說:“那我們現在有想法了,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
頓時兩人齊齊側頭看他。
嗯,氛圍不古怪了。
就是覺得脖子有些涼颼颼的。
“去找藥。”
李蓮花的墨瞳中透著絲絲涼意。
方多病不明所以的撓了撓頭,問:“她不是沒病嗎?我們還給她治?”
“我有一個朋友,改天介紹給你認識認識。”
玉瓊琚嘴角微抽,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想來只有碎嘴子能打敗碎嘴子。
“什麼朋友啊?”
方多病還要再問,就見玉瓊琚隨便從地上薅了兩把雜草,然後挑了幾根遞給他。
“可以永遠讓你閉嘴的草藥,試試吧。”
玉瓊琚讀懂方多病眼中的疑惑,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並貼心解釋了一下。
這次方多病老實了很多,跟在李蓮花與玉瓊琚的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