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子?”胡三震驚了,讓他讀書比殺了他更難受。
宋舞霞瞥了他一眼,轉頭對陳二狗說:“很多事情我一時也鬧不明白,你先把當日在酒樓的事原原本本說給我聽一遍。”
宋舞霞當然不會那麼“虐待”胡三。雖然有時她會氣惱胡三,但這些只是家人間的內部矛盾,內心深處,她一直覺得是自己連累了他和陳二狗。當下她問陳二狗酒樓的事也不是為了糾纏對錯,只是想之後與蘇四娘談判的時候能多幾分把握。
陳二狗的回答,除了事件的經過,她還聽到了驚人之語:“我覺得今天的事與酒樓的情況很像!”
原來,當日在酒樓聽到宋允琪出言侮辱宋舞霞的只有胡三一人,陳二狗根本什麼都沒聽到。之前他的贊同,純粹只是出於對胡三的信任。
如果胡三沒聽到那句“……不敢忘母妃養育之恩……”,這事過去了也就過去了,可偏偏……一次也許是巧合。兩次就說明兩件事有內在聯絡,可聯絡點在哪裡?敏嬪之死是宮斗的結果,和宋允琪,和宋家有什麼關係?先皇時代,宋家並沒有女人參與後宮爭寵。
宋舞霞越來越糊塗了,只能強迫自己冷靜,慢慢拼湊已知的事情。
因為宋允琪要議婚,為了自己親生兒子的利益,蘇四娘找了一個少女yin*他,想敗壞他的名聲,讓他失去承襲爵位的機會。
計劃沒有成功,因為胡三突然出現,揍了他,然後官兵把陳二狗與胡三抓去了大牢。帶頭抓人的,據陸博濤說,是馮家的人。而宋允琪的母親正好是馮家某一房的嫡女,在宋、馮兩家成為政敵之後巧合地病故了。
對鎮國大將軍馮繼凱一家,宋舞霞沒有任何印象,唯一見過的馮家人只有宮裡的淑妃了,繼皇后陸妙彤之後第二個生下皇子的女人。
借鑑康熙年間九龍奪嫡的悲劇,宋舞霞並不認為馮妃在這個時候有兒子是一件幸事。鄭晟睿才三十左右,身體健康,如果不出意外,就算六十歲退休好了,鄭晟睿會容得下外家握有兵權的兒子囂張三十年?就算鄭晟睿容得下,陸家就不害怕?在宮鬥段位上,陸妙彤明顯略勝一籌,更何況她還有一個太后姑姑撐腰。
單純就酒樓的事,胡三被釋放了。宋允琪也沒事,事情表面看起來已經過去了,可他在御書房外聽到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單純只是偶然聽到,還是指酒樓的事另有隱情,或者暗示後宮還有敏嬪的勢力?
“大哥,你在聽到那句話的時候,身邊的太監有什麼特殊反應?”宋舞霞突然問,因為她想起胡三和陳二狗是不可能獨自在宮內行走的。
“沒有!”陳二狗很堅定的搖頭,疑惑地問宋舞霞:“小姐不知道嗎?莊主能聽到很遠的聲響……”
“他是順風耳?”宋舞霞驚叫。
“這也沒啥,老子從孃胎裡出來就能聽得比人遠!”胡三得意洋洋,宋舞霞卻憂心忡忡。
這個世界哪有那麼多的巧合?會不會有人利用了胡三?他們同住了幾年都不知道的事,如果就這樣簡簡單單地被人利用了。這就說明,這人很瞭解胡三,甚至很瞭解碧琰山莊的一切,那麼她假冒宋清霜的事情呢?
見宋舞霞愁眉緊鎖,胡三重重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大聲說:“妹子,你就是想太多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就考個武狀元嗎?考不上老子就去蹲大牢,掉腦袋也就碗大的疤。”
“你掉腦袋沒事,那雁翎、雀翎呢?”宋舞霞氣惱地說,後悔把他們捲入這些事情。小聲問趙嬤嬤:“嬤嬤,雁兒她們的母親過世未滿三年,你看,能不能用這理由先讓大哥他們離開京城?”
“不成!”胡三搶著回答。
“不如讓小小姐和莊主回去,我留下來。”陳二狗小聲建議。
趙嬤嬤嘆了口氣,搖搖頭。她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