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雅冬身上了,於是這種怨恨就漸漸轉化成了憎惡和仇怨,殺意便在這種情況下悄悄醞釀。翠柳又知道了前段時間二阿哥從這府裡撥去了兩個小丫頭伺候那外室,而自己又與其中一個丫頭芳兒關係不錯,於是害人的計劃就有了可行性。
藉口幫雅冬回孃家拿些有用又“忘拿”的舊物、或者替忙不開的餘嬤嬤送銀錢回家等等諸如此類出府了幾次。先是跟蹤弘昐找到了外室住址,“偶遇”出來抓安胎藥的芳兒,但起初她並沒有出手,計算著那歌伎大約服用過好幾副安胎藥,這才再次“偶遇”芳兒,然後趁人不注意換了藥,這麼做是想著對方已經安穩服了幾幅藥之後不會再對同樣的藥進行檢查,而安胎藥基本大同小異自己只需要事先準備好一包藥,並將其中的一味更換成相沖的反藥就行了,很好作假又不宜敗露。這便是為什麼弘昐的外室頭天喝藥沒事,第二天早上喝了藥才出的事。
事發之後,翠柳原本還在因為事情沒有出現意外並摘清了自己而暗自高興,誰知道自家那位爺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渾人,他不去懷疑直接伺候那歌伎的丫鬟婆子,卻直接就怒氣衝衝地質問雅冬,好像認定了雅冬是兇手一樣。這讓翠柳從高興到錯愕到著急到不安到害怕,心情就跟過山車一般。自己是為了格格好才甘願冒風險去做壞事,誰知道竟會害了格格為自己頂缸,這是她完全沒有料到也絕不想看到的。看到二阿哥因為問不出真相而惱怒著掄起巴掌就要扇到雅冬臉上時翠柳終於無法淡定,一下子衝了過去將雅冬護在身後,跪在二阿哥面前倒豆子一般將整件事情的前前後後講了出來。
時間、過程清楚明白,弘昐再審問過芳兒,細節地方全部對上,再查過內府裡出門人員的登記時間,由不得他不相信。
弘昐攥了攥拳,雙眼通紅地盯著翠柳:“敢害爺的子嗣!來人!把她,拖出去杖斃!”
後院正房。
琬華聽完蕊香敘述了經過,蹙起眉:“還在打著麼?”
“是呢,翠柳被打得現在連喊痛聲都發不出來了,雅主子一直跪在那兒求二阿哥,可二阿哥根本不理睬她……”想起方才看到的翠柳的慘狀,蕊香心有不忍。
“你去告訴二阿哥,讓他別打了,再叫他過來,就說我有事找他。”
過了一會兒,弘昐進來規矩地請安行禮,面上已經看不出發怒過的痕跡。
琬華讓丫鬟們退下,拍了拍身邊的繡墩:“過來坐著。”頓了頓,正色道,“翠柳你也重重地懲罰了,已將她打了個半死了,這事就此揭過。你莫急,且聽我說——雅冬是個極好的女子,既然已經進了咱家的門成為你的嫡妻,你就得跟她好好過日子,這是你為人夫的責任!她跟翠柳主僕二人從小一起長大情似姐妹,你若把翠柳打死了,她對著你心裡就永遠會有個解不開的疙瘩,你們之間就永遠會有無法修補的裂縫,這將來還怎麼能和和美美?你自己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你外面那個,等她病好了就將她接進來納為妾室,從今以後不要在外面瞎混!今天的教訓已經足夠你反省了!對你的媳婦雅冬,額娘知道你並不討厭她只是目前對她沒感覺,對嗎?”見弘昐神色肅然地點了點頭,繼續道,“那就從今天開始試著瞭解她尊重她關心她,每天跟她多說說話多交流,額娘相信你會發現這姑娘身上很多惹人喜愛的閃光之處的。”
“……好吧。”弘昐答應下來,又暗自深吸了口氣,鄭重地道,“額娘,您放心,我不會再做混蛋的事了。”
琬華眸中閃過一抹溫柔,摸了摸他的腦袋:“額娘相信你。”
……
府裡終於恢復了平靜,兒孫自有兒孫福。對於兩個已經成年的兒子,琬華不用再費心去管。因為念伊喜歡住在圓明園,琬華便依然帶著弘曆去了園子,想著能在女兒出嫁前多陪陪她。
初夏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