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毅,男,18歲,中京市海濱區……患有精神分裂症、妄想症、偏執症……2月2日夜(除夕),因突發重病被送入重症病房……雖被及時搶救,但病情仍有反覆。”
這個被送來半年多的病人一直沒有家人探望,但所幸辦理住院手續的時候交納了足夠的費用,所以一直以來倒也相安無事。
如果不是前段時間病人病情突然劇變,恐怕在這正過新年的時候也不會平添這些麻煩事。
這些天病人的情況時有反覆,病情不容樂觀。不想擔負不必要的麻煩,院方再三考慮之後決定通知其家屬前來轉院治療。
翻閱起病人的一些病歷資料時,劉院長方才意識到在他們這個中原小城的精神病院中竟然還有一位來自首都的年輕病人。
……
院長辦公室。
“你們是病人的家屬還是……”
正是二月寒冬,剛從外邊走進這帶有暖氣的辦公室內,頗大的溫差讓眼鏡上浮出一抹淡薄水汽。
坐在辦公桌後,劉院長摘下鼻樑上的眼鏡擦拭一下而後看著一旁沙發上的幾人問道。
眼前是一名年輕人和兩名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幾人之間為首的反倒似是這十七八歲的年輕人,這讓劉院長感覺頗為奇怪。
“我叫‘雷俊儒’,醫院裡邊的雷毅是我堂哥。這是當時家人為他辦住院手續的一些憑證和我們的身份證明資料。”
將厚厚的手套取下,坐在沙發上的雷俊儒朝那有些僵硬的雙手哈了口熱氣,這才接過一旁表叔遞來的檔案袋。
待他將一些相關證明資料取出放在桌上挑選過後,站在一旁靜候的司機方才拿起這些東西轉交到辦公桌後的劉院長手上。
將眼鏡載上,看了眼安坐在沙發上的年輕人和虛坐在一旁拿著公文包隨時以待的中年人,而後又看了下筆直站在自己辦公桌前隨時待命的短髮中年。
看過這病人家屬幾人的神情姿態之後,心中有了一些計較。劉院長大致看了看手中的相關證明和憑證資料沒有什麼問題這才點了點頭。
當即,他沒有說些什麼便親自帶著這些病人家屬去見那個叫‘雷毅’的病人。
……
出了滿是暖意的房間來到門外,一股刺寒迎面襲來,讓人忍不住緊了緊厚厚的衣服。
寒風呼嘯,大大小小的雪花被北風裹著刮到臉上,帶著一股冷意的同時還有些生疼的感覺。
遠處樹上光禿禿的枝丫堆積著白雪,寒風颳過,一些微彎垂落的枝幹承受不住剛一擺動,那積雪便‘啪嗒’一聲砸落地上。
只不一會,雪皚大地便又多出一抹浮白。
一路向前走去,腳下碾踩過地上積雪時不時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給這有些蒼涼寒意的冷冬憑添了幾絲半死不活的生機哀號……
雪白大地,幽暗天色下呼嘯的寒風時不時的發出一陣‘嗚嗚’呼嘯聲。這鬼天氣使得醫院那雪白的牆壁此刻看去竟有種驚悚慘白,讓人感覺有些說不出的不自在。
“牛頭馬面……閻王小鬼……奈何橋,孟婆湯……我雷毅是京城大少,你們是什麼人……我這輩子享受過、瘋狂過,就算是死了也值……”
剛到這病房外,便聽到裡邊時不時的傳出一個少年的怪叫呼喊聲。
聽到這個聲音,雷俊儒看了眼身旁的表叔,然後暗自點了點頭。
看來,堂哥這真的是瘋了。
誰能想到,昔日京城裡最為瘋狂玩樂的紈絝大少在一步步的胡作非為之後會落到現在這種田地?
不過如果不是家族裡‘雷毅’他這個長曾孫在上邊胡作妄為的話,他們這些同輩兄弟姐妹們又哪有出頭之日?也正是有著他們在暗地裡慫恿出主意,才讓這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