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藍兄,你便聽任這位姑娘的父親如此焦惶急慮的尋找下去?你便領著頭帶她們躲躲藏藏,永生不敢出面做人,造成他們父女之間不可消彌的誤會與悲很?甚者,你更欲和黑翼門結仇,眼看著黑翼門高手四出,偵騎遍野?藍兄,我不知你是一種什麼心理,什麼腦筋!”
呆了半晌,藍揚善跳著腳道:
“照你說,你這樣就算對了?設若老房不理你這一套。你你你,你便怎麼向她們小兩口交待?”
紫千豪緩緩的道:
“你怎會知道房鐵孤不理我這一套,藍兄?”
破牙咧嘴,藍揚善火辣辣的吼:
“你又不是什麼武林翹楚,江湖霸主,人微言輕,再加上老房看你年紀輕輕,胎毛未脫,他只怎會重視你的勸告?”
深沉的一笑,紫千豪道:
“藍兄,你以為我是誰?”
藍揚善嘴巴一張,又猛的愕住了,是的了他,呸,他是誰呢?搞到現在,連他是誰也不知道,這,不是太荒唐了麼?
尷尬之極的打了個哈哈,又忽然一板瞼,藍揚善怒衝衝的道:
“你是誰?你說你還會是誰?”
紫千豪徐徐的道:
“我只要一句話,藍兄,你在西陲便無法立足。”
又呆了呆。藍揚善呵呵大笑道:
“少說大話了,老友,你自己差點在昨夜就完蛋操了,還要叫我立不住足?不信不信!”
吁了口氣,紫千豪淡淡的道:
“過這種日子,往往便免不了有這種風險,這其實算不上什麼,我們講究的是報償,昨夜的血債,我會很快地索還回來……”
說著,紫千豪伸手入獸皮墊著的榻褥之下,摸出那枚巧致的,青綢制就的小小鏢囊來,拋丟給藍揚善,邊沉緩的道:
“你看看裡面的東西,就知道我是誰了,看完以後,你再大放狂言不遲。”
藍揚善接住了鏢囊,一疑疑惑惑的扯開羹帶,伸手進去摸了幾件玩意出來,那是一條紫紅色的,上繡純黑孤竹圖的絲巾,一塊橢圓形的,色澤潔白細膩,紋理滑潤,上面天然有著九條成為隱隱龍騰狀血紋的玉鳳,另外,是一串十二顆透綠光燦的渾圓翡翠鏈珠,而每一顆珠子上面,都精工深雕著三個篆體字:“紫千豪”!
便是沒有吃過羊肉,也曾看見活羊滿山跑,拿著這些東西。藍揚善先是徵了徵,立即又像觸了電般怪叫著跳了起來,他神色大變,嘴巴翕動著,直愣愣的瞪著榻上的紫千豪作聲不得,這位二頭陀知道,紫紅色上繡純黑孤竹圖的絲巾,是孤竹幫名懾天下的殘酷標誌“搏命巾”,那塊橢圓形的血紋玉佩,乃是孤竹幫龍頭幫主的“血龍今”,也是孤竹幫中最高權力的象徵,而這串翡翠項珠,卻更是大大的有名了,它稱為“測心珠串”,是紫千豪本人的信物,傳說這十二顆翡翠珠子並非尋常的翠玉製成,乃是由千年以上的大塊翡翠中細心的尋找其中之“翠心”所串就.而尋探這些顆翠心,說不定找上幾百塊翠玉還難得遇上一顆,凡是沒有千萬年以上時光聚凝的翡翠卻更無生有翠心的可能,是而尋找這十二顆翠心已算難如登天,找到後。再加以精工磋磨雕鑿。就更屬艱苦不易了,相傳這些翠心,顆顆堅硬無比,可以桐木穿石,力擊鈍物而不虞損碎,是以當初鑿雕之時,那種功夫下得之深,乃是可以想見的!
這幾件東西,藍揚善提在手中心裡明白,這除了紫千豪本人才能用有之外,又有誰會帶著藏著?而且,他偷偷瞧了瞧榻上人俊美的臉龐,深沉的氣質,那柄斜斜依在榻邊的四眩劍,老天,這一切,那不證明是“魔刃鬼劍”紫千豪還會是誰呢?
咧開大嘴一個勁的呵呵笑著,笑得有些尷尬,有些窘迫,更有些驚喜,藍揚善一時之間竟連手腳都不知該怎麼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