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刀子亂舞成一團,身邊的青衣們顧不上去應付蠻人,都忙不迭的先躲開他……
就在這些群項蟾蠻自半空撲擊而至,堪堪就要砸進青衣陣列的時候,小白臉倏然引弓而射,同時口中暴喝:“青絲,烈!”
刺眼的金光炸起,一下子震碎了漫天蠻怪!
粘稠的血雨和噁心的碎肉噼裡啪啦的從半空跌落,一箭之威,百餘頭項蟾蠻粉身碎骨。
一時間裡,所有的項蟾蠻都被驚呆了,咧著巨大的嘴巴,眼膜滑開,高高凸起的眼睛裡盡是駭然。
小白臉翻手收起長弓,跟著一腳踢翻了還在耍大刀的梁辛,對身旁屬下低聲傳令:“點引信,我們下去!”說完拎起梁辛,轉身衝向了井下。
項蟾蠻首領不認得火雷,一看敵人逃跑,立刻回過神來,氣急敗壞的指揮手下追去……
青衣留的引信不長,不過二十息之後,轟隆隆的巨響震顫山巒,碎石塵土裹雜著蠻人血肉噴天而起,大地搖晃間,礦井的入口盡數坍塌!
劇烈的爆炸,不僅轟塌了入口,礦道中也巨石陷落,山壁倒砸,用來隔絕石脈兇性的木架也被掀翻了不少,嘎啦啦的悶響從四面八方不停的傳來,幾十名殘餘的青衣衛,一面與追進洞子的項蟾廝殺,一面躲閃著大石……
巨震揚起的狂風把洞裡的燈火盡數撲滅,梁辛被小白臉千戶牢牢抓在手裡,眼前一片漆黑,只覺得周遭的一切都在瘋狂的晃動,喘息、慘叫、斷喝、怒罵和兵刃交擊的聲音不停的傳來……
不知過了多久,身邊漸漸的安靜了下來,梁辛支著耳朵聽了半天,只有小白臉粗重的呼吸,忍不住小聲問了句:“千戶,您還好?”
小白臉沒回答,輕輕的把梁辛放到了身後,長弓橫在胸前,又仔細的傾聽了片刻,這才開口,淡淡的問:“還有誰活著?”
“卑職柳亦。”
只有一個聲音回答了小白臉……
小白臉又不甘心的等上了一會,最終輕輕的嘆了口氣,晃亮了火摺子。梁辛忍不住長出了一口氣,心裡琢磨著,幸虧礦洞裡那位不讓點燈的玉璧怪物沒發難,否則他們還得請小白臉引箭借光。
叫做柳亦的青衣,正是不久前和梁辛開玩笑的那個黑胖子,他曾深受曲青石的大恩,是他最心腹的手下,柳亦本領不凡,不僅搏殺狠辣,偏還用肥碩的身子練就一副隨風而飄、落地無聲的輕身絕技,這才在大劫中僥倖逃生。
柳亦接過火摺子,手腳麻利的扶正石壁上的火炬火燈、點燃,片刻後,礦洞漸漸亮了起來。
原本方方正正的礦洞,都被震得扭曲變形,斑駁的裂璺猙獰的從各處劃過,洞頂歪歪斜斜,彷彿隨時都會掉下來。
地面上也是一片狼藉,巨石與殘碎的屍體隨處可見,有的青衣被項蟾蠻撕成了碎片,有的與敵人糾纏著被巨石砸中,還有的陷入木板的縫隙碰上了凶煞石脈,只剩下了一具枯屍……
大洪朝的開山採石工藝頗有造詣,挖掘凶煞石脈的工程,也進行的一絲不苟,礦洞上的支撐井、卸重井、通風井做的沒有絲毫馬虎,而且用的是層層斷進之法,每一段山洞都有獨立的加固支撐,也幸虧如此,爆炸之下礦洞才沒有整個的坍塌。
小白臉帶著梁辛和柳亦在附近仔細檢查了一遍,發現了兩頭奄奄一息的項蟾,都被小白臉毫不留情的一腳踏碎了頭顱……
過了一會,梁辛的心情稍復平靜,心裡又拱出了無數個疑問,他不敢去攪和正滿臉殺氣的小白臉,輕輕的拽了拽和他一樣愁眉苦臉的柳亦,小聲問:“那個火雷……怎麼這麼厲害?”
這些日子梁辛沒少見過火雷,雖然威力不小,可十幾箱疊在一起,也不會產生這麼大的爆炸。
柳亦雖然是九龍青衣,不過為人和氣,又在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