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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

成自翛有半月沒有去戲院也沒有去找周茂杉了,這可煩死了成家的人,這位小少爺整天就揹著手去廚房串串,去庫房瞅瞅,去鬧鬧小姑娘,去招貓逗狗,沒啥正事,可就是閒不下來。

“玉兒,你說這麼溫潤的鐲子,哪個女人配得上?”成自翛坐在亭子裡,迎著撒進來的陽光欣賞一隻玉鐲,是他問二姐討來的。

小桃洗了葡萄給他剝了喂到嘴邊:“怎麼?少爺想娶媳婦兒了?”

“哪有,爺才十七,週二才該娶媳婦兒,他都十九了。”成自翛探頭吃了葡萄,混不在意的回答,“再說,二姐都還沒嫁人,爺急什麼……玉兒,你要是有喜歡的人了,就告訴爺,爺給你準備嫁妝送你去嫁人。”

聞言,小桃低頭笑了笑,繼續剝葡萄:“這樣溫潤的鐲子,像二小姐那樣的就很合適,少爺也該找個像二小姐那樣溫柔漂亮的新媳婦兒。”

“像我二姐那麼好的人,一般人配不上。”

一下午的時間也就這樣消磨過去,還沒到晚飯時間成自翛就已經自己在廚房吃過了,到了晚飯的時候他也就沒去,半月沒出門,他也是憋壞了,換了衣裳就出門。

晚上涼,小桃給他拿了外衫也跟了出去。

涼城的晚上是格外繁華的,無論是東邊的大戲院,還是西邊的煙柳巷,還是東南角的夜市。除了大戲院,成自翛最喜歡的還是去東南那邊的夜市,那邊有些江湖賣藝的,還有撂地攤唱曲兒的,操著南北各異的口音,雖然不能全都聽懂,可就是覺得有意思。

成自翛這一身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小少爺,招了不少小叫花子來追,就算成自翛沒有仔細去留意他們的模樣,卻總有那麼幾張臉讓他覺得熟悉。

他像之前一樣讓小桃散了碎銀子,小桃散得不高興,扁著嘴瞅著成自翛,還是把銀子給小叫花們都分了。

“少爺,您該穿得簡單些來的。”小桃抱怨著,每次來這邊都散出去不少錢。

成自翛卻不以為意:“沒事兒,咱又不是沒錢。”

他說著往前瞅,前面聚了不少人,不知道是唱曲兒的還是雜耍的。

“是是是,我是窮人家的人,少爺您有錢,可您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那幾個孩子中,有幾個就不是叫花,他爹孃不做活讓他們出來要錢,就是看準了您這種冤大頭……”小桃說著,一抬頭,卻已經不見了成自翛的身影,她嘆了口氣,往前面的人群擠過去。

都不用想,那小少爺肯定是去湊熱鬧了。

成自翛確實是去湊熱鬧了,而且湊得高興,那撂攤唱戲的小姑娘嗓子輕輕靈靈的,扮相不太好,但看得出來模樣長得標誌,身段也還不錯。她唱了一出《武家坡》,可能是年紀小,看著也就十一二歲的樣子,感覺欠了些火候,但就那身段長相也是不錯了。

就那麼一會兒的戲,成自翛聽得出神,甚至咂摸出了幾分熟悉的感覺。

他從腰間拽下一塊兒玉佩扔到不遠處的男孩兒捧著的托盤裡,說到:“唱兩句《長生殿》吧。”

似是沒見過如此大方的客,小姑娘嚥了口唾沫,略一作揖,便就著王寶釧的裝束,唱起了楊貴妃,儘管如此不搭調,成自翛卻突然瞪大了眼,不等小姑娘唱完,成自翛便衝了過去抓著她的肩,見狀,四周都亂了起來,還能聽到人群裡誰喊了一句“成三少爺”。

成自翛還沒來得及做什麼,便後脊一疼,傳染似的,這身嬌生慣養的肉都疼了起來,他猛得驚呼一放手,摸去後背,真他孃的疼!

人群裡突然冒出幾個模樣流裡流氣的年輕人,擁在成自翛身邊,作勢要動手教訓這個膽大包天的野孩子,卻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被成自翛伸手擋了回去。

“三爺,這小子沒眼色,您都敢打,欠教訓。”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