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好好幹活,做好本職工作。”
“哦。”周圓低聲應道,有些擔心地看了看還在陽臺上的金陽,轉身走了。
……
一罐還冒著寒氣的啤酒被放在手邊,是冰箱裡他父親的藏貨。金陽轉過頭,看到容遠背倚著欄杆站在身邊,手裡同樣拿著一個罐裝啤酒,說:“明天我就要走了,啤酒也是酒,陪我喝一杯吧。”
金陽默不作聲地把啤酒拿過來,拉開拉環直接大口灌了一口,苦澀的味道直衝進喉嚨,冰涼的液體流經咽喉,然後讓整個肺腑都感覺到涼意。
容遠也啜飲一口,為這種意外難喝的味道皺了皺眉頭,卻又覺得這種苦味跟他現在的心境有點符合,一時捨不得放下。
雖然早就已經是法律意義上的成年人了,但喝酒容遠還是第一次。金陽倒是在班裡同學離別宴上喝過,不過是那種味道比較寡淡、甜味更重一些的啤酒。
“對不起。”金陽低聲說。
容遠失笑道:“你有對不起我什麼?”
金陽握著啤酒的手緊了緊,他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但此時內心充滿了愧疚感。或許是因為出面跟容遠商談的是他的家人,或許是因為他沒有盡最大的努力勸說大伯改變決定(雖然他很清楚憑藉自己的力量什麼也改變不了),也或許是以為,他愧疚於自己竟然什麼也做不到這件事。
前天晚上,容遠遇險,給他發出了訊號;昨天,他平安歸來,據說發生了槍戰——金陽還不知道他的堂兄金南也參與其中;休息了一晚後,今天早晨,大伯金松屏退其他人,跟容遠在書房長談了兩個小時,出來的時候,雙方已經達成協議。明天早晨,容遠就會到B市去,卻不是去上學。
——恐怕他以後,都不會有真正的校園生活了。
金陽覺得心酸又痛苦,眼淚都快下來了,低聲問:“我能為你做什麼嗎?”
“別說得我好像要去赴死一樣啊!”容遠見他難以釋懷,搖搖頭笑道:“你知不知道,這一天,早就在我的預料當中?”
——什麼?
金陽愕然抬頭,見容遠淺淡的笑容中有幾分悵然,卻真的沒有他以為的委屈或者壓抑,感到十分不解。
他以為,容遠是那種絕不會接受任何束縛的型別。
容遠低頭又喝了一口啤酒,然後說:“只不過,這一天來得比我以為的還要快。我本來計劃,最遲半年之內,能取得跟你大伯這樣的級別面對面的話語權,毛遂自薦來著。”
“為什麼?”金陽忍不住問。
“為什麼?”容遠重複了一遍,笑了笑,笑容中充滿自信和從容,偏頭問他:“這個世界上,有比國家更強大可靠的保障嗎?當你想做點什麼事的時候,有比整個國家都按照你的想法去實行更快速有效的嗎?陽陽,別光想著我在這個協議中失去了什麼,想想我得到的!”
“一個實驗室……嗯,目前還是實驗室,以後我會把它變成世界上最先進的研究所——完全按照我的心意去組建,不存在掣肘、打壓、辦公室政治,純粹的、為了研究而存在的實驗室!我想要的任何實驗儀器只要打個報告就能得到,哪怕是違禁的實驗材料也有渠道申請,研究資金也是天文數字,再也不需要為了多做一次實驗,把一分錢掰成兩半花。”
“棉花糖的技術雖然交出去了,但棉花糖的生產卻得到了糖國高層的全力支援。生產線會一直擴大到供求平衡為止,以後所有的航空、航海、還有重要的路上交通,棉花糖都會成為跟滅火器一樣的必備安全用品。而且出口限制也會被逐漸取消,先滿足國內需求,然後傾銷到海內外,它遲早會成為人手一個的必需品。股份雖然變成了三三四的比例,不過國家股份只佔百分之三十,大頭還是在你和我手裡,這樣發展下去,我們的收益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