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節禿骨節。
“沈老闆,怎麼回事啊?”趙澤君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了。
這句‘怎麼回事’,其實問了很多。
腿怎麼瘸了?肯定不是被忽悠的,以趙澤君對沈煉的瞭解,能忽悠他的人不敢說沒有,至少老趙沒這本事;
小指頭怎麼沒了?鋪子怎麼就荒廢成這樣?當初的博古齋在宜江市古玩市場,那可是有一號的,02年的時候,隨隨便便能拿出來幾十萬的店絕對不是小店。
沈煉和趙澤君交情不深,打交道的時間也不算長,但是趙澤君其實挺喜歡這傢伙。
不是那種喜歡。
如果他真遭遇到了什麼不幸,被人欺負成這樣,趙澤君不介意幫幫他。
沈煉卻是搖頭笑了笑,擺擺手:“不是你想的那樣,老家處理些雜事。我現在是徹底輕鬆了。”
沈煉的來歷從來沒有和趙澤君說過,但趙澤君隱隱約約知道,他應該是來自南方某個專門造假的小縣,那地方造假已經成了產業規模,當初他要買那些袁大頭,大約就是要當作模板批次製造。
造假這種事,無論怎麼默許,畢竟都是違法的,尤其是大規模造假,一旦追查,罪過絕對不小。
聽他的意思,似乎是脫離了那個地方。
難怪了,以前宜江市博古齋就是造假縣的一個據點,當然有錢有貨,現在脫離了‘大後方’的支援,他這裡自然顯得寒酸。
趙澤君想了想,“那倒是要恭喜你,只不過代價有些大了吧。手指,腿。”
沈煉抬起頭,認真的說:“腿是風溼,手是機床壓了,你真誤會了。”
平時板著臉的人,認真說一件很扯淡的事,會產生很特別的喜劇效果,趙澤君差點一口水嗆到。
“風溼,機床……好吧……”趙澤君擦擦嘴,搖頭笑起來。
無論如何,能離開泥潭總是好事。
軍子見趙澤君和沈煉是舊相識,喝了一杯茶就起身,揹著手在架子上瞧瞧看看,拿了一串看起來翠綠翠綠的手鐲,問沈煉:“沈老闆,這個翡翠手鐲多少錢?”
沈煉看了一眼就說:“那是玻璃,鐳射打進去的顏色。你送女朋友啊?”
軍子一愣:“是啊。”
“你等等。”沈煉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到裡屋,不一會又出來了,拿了個普普通通的木頭盒子,放在桌上開啟。
裡面也有一隻翠綠翠綠的鐲子,放在天鵝絨裡,看上去和剛才軍子拿的那個差不多。
但是好像更有‘質感’。
“這個是真的,不會掉色,越戴越綠。”沈煉說。
軍子拿起來看了看,點頭說:“多少錢?”
8600,軍子刷了卡,輕輕的揣在口袋裡。
趙澤君和沈煉又聊了一會。
沈煉還是那樣,話不多,大多都是趙澤君在說。
大概也正是因為如此,每次看到這個老傢伙,趙澤君總是想多說點什麼,於是把這幾年的經歷,大概聊了聊。
聽到趙澤君開公司,做房地產,玩網路,沈煉都沒有太多的意外神情,還是那副殭屍臉,好像都理所當然,主要聽趙澤君說,他偶爾說幾句自己的看法,給趙澤君添茶,也沒有任何不耐煩的樣子。
期間來了一波客人,沈煉擺擺手,說今天不做生意,然後就把門關了。
看看時間已經到了八點多,趙澤君起身準備走,沈煉忽然很隨意的問了一句:“你以後還來嗎?”
趙澤君微微一愣。
這話不像是他的風格啊,這傢伙一直都很孤僻的,當初連過年都是一個人在店裡待著。
“沒什麼,你忙去吧。”沈煉說著,遞了一張很普通的名片過來,“有古玩方面要鑑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