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不可驅使道器,徒手何談破冰?”
秦悅仰首看了一眼棺蓋。
棺蓋由晶瑩剔透的冰磚製成,陽光穿過樹林的間隙照在冰棺上,折射出了刺目的光芒。秦悅被那道光芒晃了一下眼睛,心裡有些莫名的煩躁。
“這些年木搖宗如何?”她沉默了一會兒,平靜地開口問道。
“一切都好。”陸離籠統地答了一句。
秦悅心想閒著也是閒著,乾脆細細地問了起來:“周掌門可好?”
“掌門已於十年前閉關,諸事交與了行遠師兄處置。”陸離知無不言,“只是行遠師兄已是結丹大圓滿,結嬰在即,怕是自顧不暇。”
“席昭、承影如何?”
“兩位師妹相處甚洽,外出歷練之時,常常守望相協。”
“葉荷呢?”
陸離沒有接話,瞅了瞅秦悅,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秦悅微沉著聲音道:“但說無妨。”
“前輩離宗多年,有所不知。葉荷她……有些驕縱。”陸離斟酌著詞句,“她資質好,修為攀升得很快,但卻是個目中無人的性子。尤其喜歡和席昭承影兩位師妹作對……”
陸離說到這兒便收了聲,心裡唸叨著:“這三人在墨寧前輩心中的地位應是不相上下,我還是不要多嘴為好。言多必失,言多必失。”
秦悅實在無法想象當初那個懦弱無言的小姑娘驕縱起來會是什麼樣子。本想仔細問問,但陸離只道:“晚輩也不甚清楚。”
秦悅只好作罷,想著什麼時候去木搖宗看一眼。
陸離唯恐她追問,見她默了下來,連忙行了一禮,無聲地退到一邊。
此間雖然不能驅使道器,但體內的靈氣仍可流轉。秦悅找了個角落,盤腿坐下。先前嵌進經脈的冰渣仍舊沒有消失,三系靈力在經脈之間緩緩穿梭。
水木二系靈力流經冰渣的時候並不受阻,而火系靈力卻會停一停,然後才會越過冰渣,順著經脈流轉。
秦悅猜想,水與冰同源,這大抵是水生木而又克火的原因。
火靈力流經冰渣的時候,既有冰渣寒涼的痛意,又有水火不容之苦。秦悅想了想,乾脆止住火靈力的流動,單是催動水木兩靈力的運轉。
這兩系靈力源源不斷地從丹田裡湧出來,淡藍和淺綠色的光華飄飄搖搖,溫養著一身靈脈,又慢慢回到了丹田,如此不知流轉了幾個周天。水木靈力極具療傷之能,後腰上痛意難掩的傷口正在慢慢好轉,經脈裡的冰渣竟也開始融化。
冰渣融化之後並未憑空消失,而是化作了一股水靈力,奔湧流向丹田。
靈力不減反增,秦悅暗自激動。突然藍綠兩道光芒合在了一起,磅礴的靈力驀地迸發了出來。秦悅駭了一跳,慌忙穩住心神。
兩道靈力復又分了開來,各行其道。
秦悅似乎有一瞬間的福至心靈,但終究沒往深處想,只當這是修煉之時情緒不穩出的岔子。
腿邊的翡翠打了個哈欠,百無聊賴地看著周圍的人修。
秦悅打坐修煉已有四載,早就惹來了眾人的好奇之心。這地方奇怪得很,身體與外界彷彿有一層隔膜,外面的靈力進不來,體內的靈力也出不去。道器法術自然使不出來,修煉也是萬萬不可能的。
眾人一開始也沒在意秦悅的舉止,但後來見她周身靈氣繚繞,眉頭舒展,呼吸均勻,分明已然修煉時久,已入物我兩忘之境。
修仙之人的時間何其寶貴?大家在這兒被困了這麼久,本可用於修煉的工夫就這麼浪費了,何其可惜?也不知這黑衣女修用了什麼秘法,竟然仍舊修煉自如。
起先眾人並沒有過來一探究竟。修為比秦悅低的人不敢妄為,修為比秦悅高的人不屑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