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她一直瞞著承影,免得承影掛心。
是日,她正在對著席昭的玉牌端詳,忽聞門外傳來承影的聲音:“前輩可在?”
秦悅不動聲色地把玉牌收了起來,走去解了門口的禁制,淡然問道:“何事?”
承影因日前葉荷離開了木搖宗,至今猶覺得欣然,跟秦悅說話都是笑吟吟的:“山外有個男修,自稱虔正宗謝楓,想見前輩一面。”
秦悅點了頭:“讓他過來吧。”
片刻之後,謝楓便出現在了秦悅的洞府。他先規規矩矩地朝秦悅行禮,然後便捧出了一疊符籙,說明了來意:“這是融有啟涵道君精血的傳訊符,東笙掌門囑我務必交到墨寧前輩的手上。”
秦悅微微挑眉:“東笙……”她這是什麼意思?
謝楓又拿出了一枚玉箋:“掌門有言在此。”
秦悅接過來,一目十行地掃了兩眼,頓時明白了東笙的意圖。
東笙說她身為一宗掌門,肩負一派弟子生死、闔宗興亡榮辱,此妖獸為禍之日、風雨飄搖之時,她不可為了啟涵,拋卻掌門之道義,棄闔宗弟子於不顧,所以不能躬身奔赴禹海。給秦悅這些傳訊符的目的,便是希望秦悅能聯絡啟涵,代她看顧一二。
此事若放在平常,秦悅定會毫不猶疑地應下來。啟涵雖是晚輩,但一直都很尊敬她,此刻她去看顧一二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還能順便問問自禹海去往無量海的路徑,何樂而不為?
可偏偏,此刻席昭本命玉牌有異,秦悅尚未查出一個究竟……更何況,那些解憂丹還沒來得及分派到各個宗門,自然也沒有各派的助力……木蓮和掠影琴亦不曾修補,她雖想投身禹海,和啟涵一起解救南域,但此時涉險,未免太倉促了些。
謝楓見秦悅久久不語,也不接下那些傳訊符,不由問道:“道君可是有什麼疑慮?”可嘆他不知東笙交付的玉箋上寫了什麼,所以雖見秦悅為難,卻不能給她出謀劃策。
秦悅依舊沉默,似乎在思索著對策。
這時,謝楓誠懇道:“晚輩本為妖獸所傷,靈力衰減,死期將近,幸蒙道君搭救,撿回這條微薄性命。晚輩不才,既受了道君救命之恩,往後便全憑道君差遣!”
秦悅認真地看了他兩眼,拿出了一個丹藥瓶:“這是解憂丹,勞你代我分發給各個宗派。”
謝楓連忙應了一聲:“晚輩以修為起誓,定不負道君所託。”解憂丹貴重,想是這位道君信任他,才將此事交託與他。
秦悅又把種種細節跟他說明白了,諸如“靈宇、澄筆、鎮霄三宗各得解憂丹兩顆”,還有“凡服食解憂丹者,必來無量海助我一臂之力”等等,謝楓點頭,一字不差地記住了。
秦悅終於拿起了那疊融入啟涵精血的傳訊符,眸光掃過袖中的本命玉牌,微不可見地嘆了口氣。
她選擇前往禹海還有一個緣由:那玉牌冰冰涼涼的觸感,像極了不見天日的海域;玉牌上面藍瑩瑩的光芒,也似曾相識,仿若深海中的幽光……在南域,禹海佔地頗廣,興許她此去禹海還能順道覓一覓席昭的蹤影……
謝楓自去各個宗派分發解憂丹,而秦悅則踏上了畫卷,義無反顧地奔赴了禹海。她一邊飛一邊給啟涵發傳訊符,過了十幾日才收到了啟涵的回訊。彼時秦悅也距離禹海不遠了,便按照回訊中的描述徑直找到了啟涵的所在。
啟涵看見她的時候很是訝異:“前輩來得好生迅速。”想必是用化神修士的最快飛行速度,一路馬不停蹄地趕過來的。
此刻啟涵神采奕奕,半點沒有在禹海奔波勞苦的疲憊之色。秦悅看他這個模樣,也跟著從容了不少,不疾不徐地問道:“那條藉由禹海抵達無量海的路徑在何處?”(未完待續。)
辭宗門兩世重為人 赴禹海三獸再攔路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