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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一週後,紀安永依然沒有來上學,普華沉不住氣,把信送進了學校信筒。放完信,天空下起了小雨,之後整整一個星期都是陰霾的雨季。紀安永的座位空著,普華心裡也有一個角落是空的。

施永道沒再主動跟她講過話,只是似有若無間等待著她的回答。那天她還是落荒而逃了,然後他總是不期然出現在她回家的路上,學校餐廳,轉角樓梯,甚至是老師的辦公室。而普華會做的只是沉默的躲開。

兩天後她悄悄開啟信筒,那封信不見了,普華懷著忐忑不安坐在通往頂樓的臺階上看雨,揣測著封青何時會把信交給紀安永,他看後又會作何答覆。

十五歲的普華還不懂什麼是愛情,她看到的只是父母越發頻繁的拌嘴爭吵,父親揹負著沉重的生活負擔。除了繁重的課業,生活裡最單純的快樂是她付出的關懷,憂慮,甚至傷感,而這些她都給了紀安永。

紀安永回來上課是軍訓結束後一個月,施永道幫他提東西,陪他進教室。裘因組織大家寫的問候卡就擺在他桌面上。普華把名字簽在了角落處,字寫得很小。

之後很長時間,高一六班的一切都和過去一樣,偶爾紀安永拿道英語題問普華,體育課上跑圈遇到了會彼此點頭打個招呼,他還是那樣說聲“嘿”,他們的關係也僅限於此。

而施永道的熱情,說不清從哪天開始便戛然而止。他不再放學跟她,不在路上等她,甚至故意躲她,似乎那日的表白只是個愚蠢至極的遊戲。在惴惴不安的等待中,普華迎來了高中生活的第一次大考。

公佈期中成績前一天,娟娟私下塞給普華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中午頂樓見。

問起誰給的,她說是尹程。

上午的最後一節課,普華頻繁望向紀安永的座位。他淡定自若的聽著課,感應到她的目光,微微側頭笑了笑。經過整整兩個月誠惶誠恐的期待,那一瞬,普華終於能剋制住自己,重新把注意力轉到課本上。

那個中午,她等所有人去吃飯才獨自上了頂樓。

頂樓沒有紀安永,有人坐在柵欄邊,腳邊放著籃球,目光停滯在遙遠的某一點上。他起身走到她面前,舉著籃球,一小片陰影從她臉上閃過。

“我的話,你聽懂了嗎?”他問。

她不肯跟他說話,拒絕面對他,把頭低下去望著自己的鞋尖。似乎從認識他開始,她做的最多的也是迴避他的目光。

然後他就那麼默默走了,籃球彈在地上滾到柵欄邊。

下午課前,尹程架著施永道從外面回來,經過普華身邊,她聞到了一股刺鼻的酒味。作為全區中考化學狀元,施永道在期中化學考試中竟然交了張白卷。

……

那年的聖誕,新年乃至春節,普華什麼賀卡也沒有收到。至於紀安永的回信,她也沒有等來。日日見面,並非陌路,又不是她期待的那種關係。

她住在姥姥家的時候,偶爾會和紀安永通個電話,多是討論學習。結束通話電話前,他會禮貌地說上一句“晚安”,普華靜靜的握著聽筒,因為這句道別心裡有種無法排解的悽楚。

期中之後,經歷了很長的除錯期,到期末前普華的成績才有了起色。然而就在這樣的時候,家庭卻不再是堅不可摧的依靠,爸爸媽媽之間的問題變得嚴重了。

考慮到高一後半年有兩門會考,父母索性讓她住到姥姥家裡。她並不很清楚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飯的機會少之又少,後來常常是媽媽過來陪她住,爸爸一個人在家。父母臉色不好,普華也忍受著低氣壓,戰戰兢兢過著每一天。

期末考試前,班主任找她談話,讓她考慮高二選科的問題,並讓她和施永道組成互助的對子。一學期來,他的英語成績糟到不能再糟,而她的化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