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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擔。

人生在高三是一個大大的岔路口,走上哪條路可能以後會有完全不同的際遇,普華思量又思量,不像大多數成績靠前的同學一門心思報北大清華,而是選了最穩妥的一所師範學校填了志願草表。沐海英和娟娟問起,她拿北大搪塞過去。

各班志願的情況一時是年級裡最主要的談論話題,不管有意無意,普華知道了紀安永報了清華,裘因選了北外……而施永道義無反顧填了北大生化,並且只有這一個志願。他說要是考不上來年復讀再考。

交上正式的志願表以後,普華放下從不離手的複習資料,按照老師們的建議開始了考前放鬆和自我調適。她需要調適的除了臨考的緊張情緒,還有和施永道的關係。

午門那晚以後,他不再苦苦相逼,也再不為難她,每天送她一瓶補腦口服液,留張小紙條。

別忘了喝!

明天巨熱!

我去打球!

要下雨了!

別太累了!

……

二模前,他把她堵在教室裡,結果,他二模各科考得又特別好。

他遊刃有餘的伺機冒出來,每次都是懇求似的“讓我抱抱”“讓我親親”,抱一下吧,閉上眼親就親吧,咬咬牙,她都能忍。

正式報志願的前幾天,施永道異常興奮。他每晚都在轉角樓梯等普華放學,騎車護送她回家。他旁敲側擊過她的志願,普華想了想,像告訴沐海英一樣告訴他——北大中文。

他像吃了定心丸,買了好多乳酪給她,有時跑到她家樓下找公用電話約她下來,就為了給她送乳酪。

他確實是個傻子,舉著乳酪對她笑的時候格外傻,傻得她都心軟了。她並不是不能拒絕他,但是在神經繃得最緊的最後兩個月,她顧慮著很多東西,其中也包括他。

父母對她的規劃不一樣,從他們分開之後,不斷地灌輸給她不同的想法,爸爸對她的前途看得很淡,只希望不要太累,有個輕鬆的環境唸書,高高興興健健康康的生活。媽媽則希望她成大氣,畢竟她是她唯一的孩子,總拿出來和別人的孩子比較。普華自己最大的願望是能早日學成,獨立有份穩定的工作,掙錢分擔爸爸的負擔。而施永道,他曾經為她交過白卷,她不能用他人生最重要的考試做賭注,那關係到他的前程和全部的未來,她倒寧可他堅信她選擇了北大,一心撲在衝刺備考上,考出最好的成績。

揹負著謊言,“心安理得”很難,但普華還是做到了。

……

考前她最後見紀安永和施永道是全體高三畢業生到學校照合影。他們在後排挨在一起,裘因就站在紀安永身前。快門閃過,普華拉著沐海英匆匆離去。心心念唸的四年走到結束,她不想對紀安永說再見。

也許她僅剩下的除了娟娟和沐海英,就是施永道的“等待”。放學在建一門口見到他,她一點也不意外。

他買了兩份乳酪讓她拿,騎上車拍拍大梁,“過來,我帶你!”

普華第一次坐他的腳踏車,路上永道賣力蹬車,下巴幾乎抵在她頭頂上,很親暱,又感覺那麼自然。乳酪在路上化了,被他扔到路邊。

“我給你買好吃的!”

他說到做到,騎到王府井的肯德基給她買了漢堡,出門又進麥當勞要了兩杯奶昔。然後把車騎回午門,停在他們上次待過的門洞。

他們並排靠牆喝著不同口味的奶昔,嘴邊絲絲的甜味很難掩飾普華重重的心事。

“好喝嗎?”他湊過來問。

“嗯。”

“那你再喝我的!”他把吸管送到她嘴邊,“以後,每天下課我去中文系門口接你,你就不用騎車了,做我大梁上,我帶你在學校裡兜一圈,然後晚上咱倆可以這樣坐在未名湖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