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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因把普華拉到學校咖啡廳,一定請她喝了咖啡才說明來意。

咖啡上了,又苦又澀,放再多糖依然沒有回甘,普華放棄了嘗試。

“什麼事?”

“我們要從師大圖書館找本書,想借用你的借書卡。”

“什麼書?”

“英文版的佛洛依德《精神分析引論》。”

“北大……沒有嗎?”

“是……沒找到。”裘因的話令普華生疑,與一旁攪拌咖啡的女孩抬頭有暫短的目光交匯,普華注意到了。

帶她們借完書,送走,普華回圖書館在檢索系統裡尋找。佛洛依德的書很多,《精神分析引論》的英文版就有三種。堂堂北大圖書館沒有這本,實在說不過去。

回到宿舍和衣躺在床上她蜷成一團拉過被子,一遍遍回憶裘因說過的話,還有與她同來的女孩,越想裡越不是滋味。

打給爸爸,家裡沒人,同宿都去上課了,只剩下普華自己。她疲倦的望著窗簾外的天空,想找人說點什麼安撫下心裡的不安,又怕是多慮了。等著大家回來,等到實在累得睜不開眼睛,普華還很矛盾,想著該不該告訴施永道裘因來找過。

6…9

獻血當晚,普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中像是春天,紀安永穿著一件白襯衫站在宿舍外,靠著腳踏車正在讀一本書。她奔下樓,坐上後座,由他帶去校外兜風。他們逛了天橋下的小書攤,在路邊大排檔買了一元一對的巧克力魚排,邊吃邊沿著校外的矮牆散步……

半夜四點,她醒過來,坐在黑暗裡,抹了抹額頭上的汗,身邊並沒有紀安永。她從沒如此疲倦過,如同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她只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圈起袖子檢視抽血的針孔,有一圈指甲蓋大小的瘀青。

第二天早上在衛生間見到內褲上蔓延開的血跡,普華有一瞬的暈眩,她扶著隔板支撐住發軟的雙腿,捱過了幾秒鐘急促的心跳。咬牙換洗清理好,背上的衣服溼了一片。穿了一半衣服被大家勸著躺回去。

整個上午普華昏昏沉沉的睡了幾次,中午大家回來過,彩虹把打好的飯放到桌上,普華沒有吃,只說太累了。下午樓道里異乎尋常的安靜。她捂著隱隱作痛的腹部睡得不安生,掀開簾子愣愣的望著桌上的電話。撥電話回家,號碼幾次都按錯了。電話終於接通爸爸又不在,她只好失望至極的繼續躺著。

然後怎麼辦?打給誰?

媽媽?

或是娟娟?

她努力回憶著腦子裡的電話號碼,在電話上按下一串數字。

響了十幾聲,電話有人接了。

“喂?”

“……施永道……”她只想到說出他的名字,他就能來。

“打錯了!”

男人不耐的說完,電話“啪”的一聲隨即結束通話。

她又試著撥了一次,接電話的換了另一個人。

“……施永道……”

“打錯了,他不住這屋!”

普華放下聽筒躺回去,抽了枕巾蓋在眼睛上。

傍晚大家下課回來,普華又吃過止疼藥。小鬼坐在床邊跟她說話,替她擦汗,她明明看到小鬼的嘴在動,耳邊卻嗡嗡的什麼也聽不見。彩虹捏捏她的手,摸摸她頸後的汗,馬上扶她起來披衣服,讓小鬼去撥電話。

普華闔上眼睛靜靜的等待,她想是爸爸來了,是老師?其他同學?或者是醫生。等到那人走近床邊,試著她額頭的溫度,她眯開一條縫,赫然見到床邊的紀安永。

她不敢相信鏡片後那對晦澀難懂的眼睛,他不是夢裡那個人,他從未表達過什麼。他不該在她脆弱的時候第一個出現,實在不應該!

“你……”她聽不清自己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