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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型裡,他們可能是最穩定的,從中學認識大學交往到畢業工作,很多東西隨著時間的綿延沉澱,對彼此的瞭解不斷加深,隨之而來的矛盾必不可少。普華性格內向,冷淡不苟言笑,永道氣盛,過於武斷霸道。在一起久了,誰的脾氣稟性都不會藏著掖著,總要拿出來針尖對麥芒。

吵了會和好,不和好只能繼續吵。往往是上一個矛盾才緩和,後面又會發生小爭執,源起根本,是她想保持相對獨立的空間,而他不斷要求讓兩個生活圈子完全融為一個。

這怎麼可能?即使相愛,她也該是獨立的個體,從屬忠實於自己。

永道便氣急敗壞拿出一類問題質問,“還要我等多久!”“你到底在顧慮什麼?”“為什麼不可以這樣!”

普華需要顧慮的東西確實很多。她缺少來自母親一方的關愛指導,她不放心日後父親獨自過活,她仍然在與永道父母相處中捉襟見肘,而永道本身也有許多不願為她改變的習慣和秉性令她苦惱。

就這樣各自在繩索的兩端拉鋸疑慮,知道普華差幾天二十四歲生日,所有爭執都因為驗孕棒上多出的一條淺線歸於烏有。

房子車子是現成的,按月工房也從永道工資裡出了一段時間,再由不得普華拿工作發展當說辭,婚姻大事成了上了弦的箭,不得不發。雙方家長樂見其成,巴不得他們早有歸宿。朋友同事們衷心祝福,從始至終,一派和樂融融,反而忽略普華德感受,她到底是否開心沒人在意。

只有娟娟,在普華領證前一晚的電話裡慎重的一連問了她幾次:“普華,你真的想好了?”

怎麼想,想什麼?

永道也徵求她的意見,但大多隻侷限於搞什麼樣的儀式,買什麼樣的戒指,去哪裡蜜月旅行。

婚事準備稍顯倉促,最後很多當初的構想都沒有認真去做,經濟上時間上都不允許。永道博士課題很忙,普華雜誌社的工作也放不下。戒指是最簡單的素面式樣,婚假只請了多半天,租車兩個人照常工作的工作,去研究所的去研究所,婚紗照都沒有時間拍。

本以為就此踏踏實實等待一個新生命的降臨,但最諷刺的是竟然在領證一週後發生,所有趙雲的症狀統統消失,去醫院化驗在對比之前驗孕結果,才從醫生那裡得到整潔——普華根本沒有懷孕。

當初最開心的莫過於永道,得到訊息後最失望的也是他,雖然他極力掩飾了失落的情緒。永博說過,沒見過這個弟弟從心坎裡喜歡什麼高興成這樣,多年的夙願得償沒效益都帶勁夢裡。如今他失望支援,普華也跟著加重了心裡的負擔。

他有即日不怎麼講話,也無心工作,常就趴在她肚子上靜靜地聽,其實那裡面什麼都沒有,只有他胸口處悶悶的嘆氣。

“傻,以後就有了!”普華試著安慰他,其實她自己也需要情緒上的除錯。

他翻身坐起,無精打采的盯著她的肚子,然後是她的眼睛,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會嗎?”

放在他頸後溫柔撫觸的手突然停了下來,她在他目光中讀到一種潛臺詞,像是在說“你會給我生孩子嗎”。

那之後,他們之間有段明顯的疏離雖然很短暫並且很快和好如初,但在普華心裡依然留下了陰影。婚姻本身的基石就不牢固,永道那句“會嗎”老在她腦海裡揮之不去,似乎預示著什麼。

婚姻裡最大的幸福要算是平和踏實,他們努力做到了,但少了某種心靈上的相契如同之前的六年,永道從不真正瞭解普華是什麼樣的人,她要的是什麼。而她也有意不提,心思深深藏在自己的世界裡。

連娟娟都知道,普華坐在客廳靜靜讀完一本小說並不等於不願意出席永道朋友聚會,只是很急切希望讀到故事的結局。普華接下零散的翻譯工作並不意味著感覺經濟拮据對永道的收入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