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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一片虛假的空白。

她得到的,原來都是裘因剩下的,不要的。

普華渾渾噩噩地從北大走回師大,找了離宿舍很近的一張長椅,在那裡坐到天亮,發了一晚的呆。

她沒有找到任何讓自己舒服點的方式,唯一能做的是抱著頭停止思考。

那年同學聚會上的一幕幕一再重放,提醒他們確實有過什麼,也許還不僅僅只是有過什麼。她突然急切的要聽聽永道怎麼解釋,撥給她宿舍,才想起他並不在那。

那一個白天和隨之而來的晚上是可怕的,普華披著溼了又幹的頭髮,穿著一身潮衣,坐在圖書館自習室的角落裡格永道寫信。

動筆艱難,她哭不出來,如鯁在喉近乎窒息。

信終於寫好了,放進郵筒裡,她再無一絲力氣,走到校醫院癱倒在長椅上。有老師過來問他怎麼了,她之搖搖頭抱緊手臂,剋制不住的瑟瑟發抖。

普華整晚都躺在校醫找來的推車上打點滴,有同系的同學留了大衣,她勉強搭在身上抵禦湧上來的寒意。她誰都沒有聯絡,也不希望讓任何人知道她此刻的情況。她現在最需要做的是一個人冷靜下來,盯著高燒,思考如何儘快徹底的結束和永道的關係。

普華沒有給永道任何解釋的機會,她也沒有給,燒到後來轉為肺炎,他兩天兩夜昏迷不醒。

輾轉病了好些日子,她再能清清楚楚地的認出周圍的……

普華醒來第一個見到的依然是永道,如同在醫院長廊裡那個奔向自己的影子。他站在床頭,手邊是沏好的藥,鍥而不捨一勺勺喂她,不怕她咬著牙關不喝,他自然有他的法子。病到糊塗的程度,普華也不清楚他是如何對待自己的,或者說,在她來不及表達清楚自己的立場之前,他已力挽狂瀾化解了這場危機。

即便普華一門心思要與永道分手,時機確實不允許。葉爸爸早從盛怒中平息下來,施家父母也替永道擔下了所有的責任。雙方家長湊到一處談了他們的關係和將來,提到了結婚的可能。

在葉家,永道必須負責,在施家,只要不拖累永道出去唸書,怎樣的損失都可以彌補。況且他們有那麼多年的堅實的“感情基礎”

普華被接回家之後,所以分手的事情都擱置下來,他們連當面吵架的機會都沒有。

永道繼續做他的畢設,普華也盡心盡力完成論文修改,每每沾到事情的邊,父親就緘默以對馬上轉開話題。以學習和工作為由勸說普華先把感情放放。

確實,在畢業前的幾個月說什麼都是無意義的,也不明智。

有一個月沒見過,也不通話,之間普華只知道永道定下了去香港,她剛在施家的幫忙下省去面試拿到了雜誌社的錄用表。

論文一透過,不消她提,

他一言不發站在她房間門口,端著花,直等到她允許了才進去。

〃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不對。〃他把花擺在書架最顯眼的地方,毫無推卸的意思,“你要怎樣都行,打也好,罵也好,就是別鬧了,你爸爸和我家裡都很擔心,反正都是我的錯,沈青的事我該早早告訴你”

普華揹著身子坐在寫字檯前,面前的稿紙上畫滿了名字和說不出的抽象圖形,聽他這麼說,她緩緩轉過身一眨不眨望著永道,他面龐上突出地額骨也顯出憔悴的樣子,難道也病了?

她已經很久沒有跟他講過話,也不想和他講話。

〃你走吧。〃

她冷冷講完,繼續拿著筆在稿紙上亂畫。

門響了,不是永道出去,而是撞上房門一步步走到她背後,不待她起身,伸過手臂攬住她的肩,無限感慨嘆口氣,普華,我錯了,對不起!

他哽咽了,隔著椅背擁抱她,放在她肩頭的手不止一次輕輕按著,像是怕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