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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很長,字母加亂碼,顯出打字的人很著急。

最初兩句拼音她沒看懂,發給永博一串問號,手機就響了。

“喂?普華!”手機訊號不好,刺刺拉拉的雜音,永博的嗓門尤其大,“你在哪呢?”

“我……我剛參加完朋友婚禮,怎麼了?”

“永道呢!”

“他……”普華再次語塞。

“實驗室的事你知道不知道!媽剛給我打完電話,說永道跟她要了十萬塊錢,上午匯過去下午就找不到人了!到底出什麼事了!他人呢!”永博連珠炮一樣質問完,粗粗的喘著氣,“靠,什麼破線路,這邊訊號不穩,普華,聽見沒!”

參加婚禮的喜悅被永博一席話褪得一絲不剩,普華的心不覺往下沉。

“媽給你打電話你幹嗎老不接,你們倆到底怎麼回事!永道人呢!別是讓人騙了!爸血壓不好,禁不住著急,你讓他馬上給我回家,把事情說清楚!錢是小事,人得先回去,你也是!”永博脾氣上來從來顧不得客氣,完全像個家長似的訓斥他們,“你是他老婆,不管出什麼事都不能袖手旁觀,普華,你聽見沒!”

“我……”普華一時百口莫辯。

“上次永道含含糊糊跟我提過兩句,我當是小事應急一下就過去了,怎麼現在又弄大了!你說話啊,我問你呢!永道上哪去了,媽急著找他,讓他趕緊回家,不回家也得往家裡打個電話報平安!他手機怎麼不開!怎麼搞的!”

“好……我……我馬上……找他……”普華戰戰兢兢的應了永博的要求,根本顧不上掛電話,直接用座機播到海英家裡,從尹程那打聽永道的下落。再打永道的兩個手機,果然都關著聯絡不上。整整一晚,普華反覆打了很多次,到第二天手機裡依然是千篇一律的“您撥打的使用者無法接通”。

第二天一早,按著永博的意思,普華克服心裡障礙,打電話回永道家裡安撫兩位老人,又請假跑到尹程單位,無論如何讓他幫忙找出永道的下落。

尹程那裡隔天才有回信,給了普華一個外地的手機號碼,說是永道已經聯絡過家裡。

拿到號碼,普華迫不及待撥過去,電話通了沒人接,足足響夠了一分鐘,才有人接聽。

“施永道!”

他們太久沒有透過話,她擔心著他的安危,所以脫口而出他的名字,完全沒料到另一端回答的是幾聲輕微的咳嗽。

像他的聲音,她又不敢確定。

“施永道?是你嗎?”

她握緊聽筒,心也不覺糾了起來。

經過長久的沉默,對方依然沒有回答。

磨光了全部的耐心,她又不得不忍下心裡的矛盾與芥蒂,放軟口氣,懇求似的又喊了一次。

“永道嗎?”

這一次經過了更久的沉默,在她幾乎放棄時終於傳來一聲低啞的回答,只有一個字。

“嗯……”

第四章記憶中的永道——18歲

4…1

施永道的表白,等同於一場山崩地裂,把普華心中原來的平靜徹底打破。她從未視他為洪水猛獸,但這場突如其來的感情攻勢,讓她完全亂了方寸。

週末,她跟媽媽回了姥姥家,在姥爺開的小煙攤前呆呆地坐著照看生意。晚上在舅舅婚前睡過的小單人床上,普華拿起摔壞的梳妝鏡照著自己的臉,無法想象“喜歡”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施永道又“喜歡”上她哪裡。

於她,生活除了父母就剩下學習,唯一曾企及的不過是紀安永的一份“友誼”。普華連夜給紀安永寫了一封信,寫了很久,詢問他的病情和恢復情況,然後隱約的表達了一些她要說的話。本想像那年的新年賀卡一樣放進他座位裡,又覺得不妥,回家壓在抽屜裡遲遲沒有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