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皇上登基前夕來的。”
貴人?靜好狐疑起來,腳步已然向著其中而去,主持也不顧了尊卑,緊緊拉住她:“公主使不得……”
靜好愣了愣,轉頭,正要開口,卻見一箇中年的婦人從其中走出,雙手合十對主持行了一個禮,轉頭看著靜好,眼中閃過了然:“敢問是小公主沈靜好麼?”
說來也怪,她竟不為有人直呼她的閨名而惱怒,點頭:“正是,不知姑姑……”
“奴婢含珠,我家主子請公主一聚,還請公主隨奴婢去一趟。”
主持一愣,這位這麼久了,可從沒讓誰進去過。靜好也不知為什麼,鬼使神差的隨她去了。
那是一方佈置極為素雅的小院,其中什麼都有,燃著嫋嫋檀香,像是一處與世隔絕的桃源。
靜好在讚歎之餘,含珠已然閃身進屋,不多時回來,神色極為平靜:“公主,我家主子請您進去。”
屋中是佛堂的佈置,一個看來與皇后年歲相仿的女子坐在蒲團之上,白皙的指尖撥弄著數珠:“公主來了?”
靜好一愣,心中忽然湧出一種親切來:“請問……”含珠忙上前扶起她,轉身,靜好才見那人容顏並不比自己母后遜色多少,只是雙目之中沒有一絲光彩,一看就知道,已經瞎了。
“我聽含珠說,你很像你母親。”女子輕笑,手中數珠不停,“倒也很好。”
“您認識我母后?”靜好追問,“您是誰呢?”
“一個常伴青燈古佛的人,還有什麼名姓?”她微笑,“請坐吧。”
靜好目光一直看著她,尋了個地方坐下:“還是請告訴我,您是誰好麼?”
“我家主子姓陸。”含珠輕輕說,一個念頭頓時浮上心中,靜好幾乎脫口而出,“你是徽靖貴妃!?”
她知道,徽靖貴妃陸氏眼睛瞎了;也知道,徽靖貴妃在父皇登基前就沒了。
卻聽女子笑道:“天下所有姓陸的女子都是徽靖貴妃麼?”又喃喃道,“琴瑟在御,莫不靜好……”輕嘆,“曾經我也是這麼希望的,只是到最後,才知道,一切都是幻夢罷了。”
“您……”
“公主如今十五了,當也是該嫁人的年紀了。”女子無神的眼角竟然泛出稀薄的笑意,“我如今在這裡,也落得乾淨。”揚手,將手中數珠遞給她,“我也不知道給公主什麼好了,就一串佛珠吧。”
“佛珠?”靜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我要佛珠何用?”
“莫失本心,莫忘初衷。上善若水之理,公主懂得。”女子還是那副神情,只是臉上漫出傷感來,“也不瞞公主,我想起了一個人,一個故人。”
靜好欲言又止,卻被含珠攔住。“公主請回吧,我家主子只怕要歇著了。”靜好“啊”一聲,還是起身,“多謝了。”
門板合上那一瞬間,含珠幽幽嘆氣:“小姐,您何必……”
“含珠,他們的女兒都這樣大了。”玉華的聲音透著蒼涼,“當年我最後的要求,便是要沈湛還我自由。如此也好,我再也不是天家婦,樂得清閒。”
“可是小姐忘不了,二十年了,煎熬了二十年。”
“莫失本心,莫忘初衷。”當年的自己,本心是什麼?只是沈湛……
靜好出院子之時,屋中又響起“篤篤”的木魚聲,一聲聲,彷彿扣在心裡,沉悶而傷感。
當崇景二十年的秋天到來的時候,便說是有北齊的使者前來求取小公主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