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回?讓她自己回去?她怎麼回去?她又不認得路。
陸婉吟捏著紙條,突然想到什麼,翻到後頭,居然還有四個字:老馬識途。
陸婉吟:……
陸婉吟不知道扶蘇和梁定安如何了,她料想他們是有大事要做,因此才沒有辦法回來。
她牽過馬,翻身跨了上去。
馬兒顛顛往前走,陸婉吟心裡有點虛,這馬真的認得路嗎?
走了大半日,當陸婉吟看到外莊的輪廓時終於鬆了一口氣。
老馬果然識途。
「小姐,你終於回來了。」寶珠已經在外莊子門口等了好幾日,見陸婉吟平安回來,哭得涕泗橫流。
「小姐你要是再不回來,奴婢都要去報官了。」
「沒事,我就是出去轉了轉。」陸婉吟安撫好寶珠,問她,「最近京師內可有發生什麼事?」
「沒有呢。」寶珠搖頭,「除了那些進城的藩王外,沒聽到什麼大事。哦,對了,六皇子和黎淑華的婚事定下來了,聽說是貴妃娘娘去求了聖人親自賜的婚。」
「是嘛。」這些都是舊事了,「就沒有新鮮的?」
寶珠努力想了想,然後搖頭,「沒有。」
陸婉吟蹙眉,那扶蘇和梁定安到底是被什麼大事給耽誤了?
吳王去封地前在京師內留有府邸,今次聖人壽誕,他暫住於自家府邸之內。
聖誕前日,京師內外張燈結彩,只是入了夜,依舊宵禁,只有一個黑影穿梭於暗巷之內,躲避巡城計程車兵。
黎庸衛一襲黑袍,從吳王府後門去。
吳王正在吃酒,周圍舞姬環繞,絲竹聲聲,好不熱鬧。
黎庸衛去時,透過窗戶瞧見他的模樣,一皺眉。
他已讓人打過招呼說今日要來,這吳王怎麼還不避開眾人,居然尚在此尋歡作樂,果然如六皇子所說不堪大用。
黎庸衛在屋外等了一會兒,裡頭沒有半點消停的意思。冬日晚風寒涼,不僅年紀大,還有老寒腿的黎庸衛被凍得瑟瑟發抖,再不復於人前的風姿挺拔,真真變回了一個幾十歲老頭該有的瑟縮模樣。
終於,黎庸衛忍不住了。
他猛地抬腳一踹虛掩著的門。
門板撞到一起,發出「哐當」一聲。
黎庸衛想,這回裡頭那蠢貨總該聽見了吧?蠢貨依舊沒有聽見,甚至還跟身旁的舞姬說,「風太大了,把門關上。」
黎庸衛:……
舞姬裊裊行來,正欲關門的時候突然驚呼一聲,「哎呦」
吳王半眯著胖眼,遠遠看著那舞姬,「叫什麼?」
舞姬妖嬈轉身,「王爺,這邊縮著個老頭呢。」
黎庸衛:……
吳王緩了一會兒,似乎終於是想起來自己忘了某件事。他由身側舞姬扶著,晃晃悠悠走出來,看到黎庸衛,抬手招他進來。
黎庸衛不動,只朝周圍一瞥。
吳王雖捨不得,但還是讓這些舞姬們下去了。
舞姬們魚貫而出,對著黎庸衛指指點點。
「喲,這老頭長得真醜。」
黎庸衛:……
終於,人都走了,黎庸衛的嗓子被寒風吹得嘶啞,他道:「那些舞姬都該殺了,她們看到了我的臉。」
吳王打了一個酒嗝,「就你這張老臉有什麼好看的。她們都是我養在吳國地界的人,從沒來過京師,不認識你。」
「以防萬一……」
「黎庸衛,你整日裡虛虛晃晃的,這個怕,那個怕,怎麼,若是本王瞧見了你的臉,你也要把本王殺了?」
黎庸衛沉默半刻,終於是抬腳走進了屋。
屋子裡狼藉一片,還